那個穿紅的說道:“小人姓呂,名昉,祖貫潭州人氏,平昔敬慕三國呂奉先武技,因此習學這枝方天畫戟。因販生藥到遼東,消折了本錢,不能夠還鄉,權且占住這玄陽影山做些營生,只劫些財貨,不曾禍害人命。近日走來這個壯士,要奪俺的山寨,和他各分一山,他又不肯,因此每日下山廝殺。不想原來緣法注定,今日得遇經略尊顏。”
華興又問這穿白的壯士高姓,那人答道:“小人姓郭,名晟,祖貫登州人氏,因去新羅販珊瑚貨賣,海里遭風翻了船,回鄉不得。原在登州學得本處州軍張都尉的方天戟,使得精熟無比。流落營州,江湖上聽得玄陽山有個使戟的占住了山頭,打家劫舍,因此一徑來比拼戟法。連連戰了十數日,不分勝敗。不期今日得遇經略,天與之幸。”
華興聽完便道:“既幸相遇,就與二位勸和如何?”
兩個壯士大喜,都依允了。
不過這會華興忽然開口道:“二位如此這般渾渾噩噩度日何時到頭啊,這一身的本事,豈可荒廢在江湖上。”
“經略有何見教?”他二人異口同聲。
“功名富貴馬上取,男兒當以從軍行。”華興道:“我的意思,二位可是明白?”
呂昉道:“經略使如此抬舉,俺也不能不識趣。呂奉先是三國大將,俺既然仰慕,當以身體力行!今日得以遇見華經略,方知以前歲月虛度。”
旋即跪拜:“拜見主公!愿隨經略執馬縋蹬!”
郭晟亦是拜服。
“能得二位好漢入伍,興之幸也!”華興趕忙扶起:“以后大家都是一個馬勺里兜飯吃的兄弟了,但是我不想以官位壓人,靠的是真才實學。呂君、郭君都是愛戟之人,我也是用戟的,咱們三人切磋一二如何?”
“主公真乃性情中人!既然如此?!俺恭敬不如從命了。”呂昉接過幾個軍士拔出來的方天畫戟。
旋即華興、呂昉擺開了架勢。
呂昉拿著方天畫戟,奔馬而來。
華興持青龍卜字戟在手,幾個閃身,對著呂昉就是一戟,這一戟看似簡單,實際上留了兩招后手,呂昉把手中畫戟狠狠一揮,和華興以硬碰硬。
華興也不輕敵,自己的力量雖然比不了舉重冠軍,但也絕對不小,可是卻發現這呂昉的力量也不比自己弱,這一招對拼,反而是華興吃了點虧。
呂昉的力量或許是瞬間爆發?!華興也不在意,后退幾步,以小巧的招式對敵,自家的戟法融合了不少的武技,也有幾種以變化為主。
華興變招,呂昉則是老套路,一把方天畫戟上下翻飛,左突右刺,氣勢雄渾穩重,還真頗有幾分呂奉先的威風。
兩人一來一去、你來我往的打了三十多回合,華興也摸清了呂昉的實力——他的力道算不上頂尖,不能這樣耗費氣力。
這三十多回合,每一次硬拼華興都會保留幾分力量,或者用各種手段卸力,可是呂昉沒有,在他恣意的揮霍之下,三十呼和之后,兩人的力量就拉平了。
又打了二十多招,華興仍舊氣定神閑,但是呂昉卻在呼哧呼哧的喘氣,招式也慢了很多,華興了一個破綻,等著呂昉出手之后,青龍戟猛地一挑,正好打在呂昉的手腕之上。
呂昉只覺手腕酸麻,用不出力量,原來華興這一下打在了呂昉的神門穴之上,呂昉“啊呀”一聲,再也握不住方天畫戟。【注1】
“承讓了。”華興收戟道。
“主公好本事,俺心服口服。”呂昉作揖道。
【注1】神門穴是手少陰心經的穴位之一,位于腕部,腕掌側橫紋尺側端,尺側腕屈肌腱的橈側凹陷處。有地部孔隙與心經體內經脈相通,氣血物質為心經體內經脈的外傳之氣,其氣性同心經氣血之本性.被人打到這里,便會手腕酸麻,用不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