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蓋素很快得到了大義重全軍覆沒的消息。他的部下們立即像炸了鍋一樣,紛紛跑到他的大帳內,要求撤回新羅。現在局勢非常明了,渤海人已經全線潰敗,唐軍那個叫華興的部隊甚至深入渤海國境開始反擊了。高句麗人獨自留在大唐國境,守著小城,能堅持多久?趁著唐軍喘息未定,華興的部隊尚在休整之際,早日撤出才是明智之舉。
蓋素轉著一雙陰險的小眼睛,好整以暇地望著部下在自己面前大吵大叫,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怕什么?你們無非懼怕遭到甄國藩和華興的兩路圍攻而已。華興的部隊現在有多少人?”
坐在下首的泉節結趕忙答道:“據說他的部隊通遼城損失慘重,估計還有兩千多人,這就是他的全部所有了。”
他的話立即遭到一片謾罵。泉節高舉雙手,示意大家聽他說完。
“呼延部的部隊估計在一千人左右。按道理,三千多人的部隊襲擊大義重的七千大軍自然不夠。但他既然能獲勝,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訣竅?”
“我認為大墨茨部落在那種生死存亡的情況下,傾其所有至少可以組織一支將近五千人的部隊。他們趁著大義重輕敵之際,和唐軍里應外合,能夠打敗大義重也在情理之中。”
“打敗七千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估計華興和大墨茨的部隊損失都很大。以華興現在的實力,他不可能趕到豐城戰場參戰,除非他馬上得到援軍。所以短期內,我們不可能遭到甄國藩和華興的同時攻擊。大家無須過分擔心。”
蓋素冷冷一笑道:“泉節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大家耐心一點,再等等。回到沃沮,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大墨茨的使者趕到新城州,分別拜會了賈循、趙逸。他們得到了暫住在遼東的地方文書。至于來自長安京都的正式文書,還需要等待漫長的一段時間。
現在整個遼東都已經知道渤海國發生了叛亂并且得到圓滿解決的事。賈循看到渤海國四部鼎立,大欽茂的權利被極大削弱,心里大喜,嘴都笑歪了。
渤海國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境地。現在渤海國的權貴們都忙著劃分權利,重建自己的勢力,互相間爭得不可開交。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聯合出兵入侵遼東已經成了夢想,就是他們自己都要互相小心戒備著對方。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偏偏就是一心想重建強大渤海國的大欽茂。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差距,讓這個滿懷雄心的渤海強者感到自己已經力不從心,再難力挽狂瀾了。
此刻甄國藩見到楊咨之后,非常客氣,但言語之間多次露出不愿意華興部插手豐城戰場的意思。豐城是他的治所,是甄國藩管理居住在鴨綠江沿岸諸族的衙門所在。上次給渤海人和高句麗人聯手趕了出來,甄國藩視為生平奇恥大辱——這個臉面他一定要自己爭回來。假如華興的部隊來到豐城,大家一起趕走高句麗人,奪回了豐城,按照現在遼東百姓的看法,這肯定都是華興的功勞,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這是他私心里不能容忍的。
這會華興率部在沸城修整,傷兵陸續傷愈,沸城的一些日子越來越難過的馬賊,紛紛跑到來投軍。部隊的人數恢復到了大約五千人。不過麻煩也來了,補充部隊人數急劇增加,軍餉的按時發放成了問題。華興和軍官們商議之后,開始動用拓野靖送來的那筆財產發放軍餉。雖然食物由大墨茨部落和呼延部落提供。
修整了五天,華興覺得士兵們的單兵訓練效果不理想,隨即邀請呼延部落、大墨茨部落各自出兵趕到東岸,聯合進行戰術,兵陣的實戰演練。兩個部落的首領欣然答應。老酋長依舊讓韓燾和彭琦帶著一千士兵趕到。大墨茨讓大澀虎,自己的侄子大明笠帶著兩千人渡過沸水,參加唐軍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