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燾搖搖頭,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找他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樣掉腦袋。”
“我是大酋長的人,一直給大酋長提供消息。不信我們一起去找伽百利對質。”
韓、彭二人交換了一個詫異的眼神,十分懷疑地望著他。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彭琦問道。
泉節搖晃著已經逐漸腫大的腦袋,大聲說道:“你們不是和華興的部隊埋伏在元寶山嗎?怎么跑到安樂來了?”
他二人聽罷大吃一驚。泉節知道這個機密,說明他真的是伽百利的人,而且還是伽百利很信任的人。
“相信我了吧?”泉節得意地問道。
兩人連連點頭。
“那還不把我放開,帶我去見大酋長?”泉節看到兩人沒有動手放人的意思,趕忙喊道。
韓燾望著他抱歉地笑笑道:“大酋長不在這里,經略使在這里。所以我們無權放了你。”
泉節吃驚地喊了起來:“是他?你們不是在元寶山嗎?”
彭琦警覺地望著他,低聲問道:“我們為什么不能到安樂?你和大酋長有什么約定?”
泉節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我為魚肉你們是刀俎,告訴你們我少受皮肉之苦。大酋長和我已經約好,明天在邊境的那一邊劫奪車隊。這件事肯定要瞞著唐軍,如果讓他們知道了事情就很麻煩。你們不在元寶山設伏,卻跑到這里來襲擊我,說明經略使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韓燾和彭琦面色大變。彭琦吃驚地說道:“你們竟然敢算計經略使?”
韓燾也連連搖頭,怒氣沖天地說道:“我們在元寶山伏擊蓋素大軍,流血流汗,你們卻在一邊劫奪提脫的財物,你們……”
泉節冷笑一聲道:“為什么不行?漢人貪婪無厭,不知道要了我們多少東西。這點東西算什么?你們也是部落出身,不要站錯了地方,幫助漢人啊?”
韓燾和彭琦頓時無語。
泉節接著問道:“蓋素的部隊可有什么消息?”
“蓋素的大軍已經趕到長津山,根本沒有到元寶山。他今天上午就可以趕到這里。”
泉節頓時目瞪口呆,面無人色。
安樂村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好像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美麗而又非常的寧靜。華興慢慢地走在草地上,來回踱步,心里委決不下。
蓋素的部隊就在六十里外的長津屯,到了早上,一旦偵察到唐軍的蹤跡,他的部隊輕裝疾行,隨時可以追上來。唐軍帶著這么多東西走,速度緩慢不說,而且還會嚴重影響部隊的機動性。雙方一旦接觸,就是一場大戰,根本難以避免。
部隊從昨天黃昏開始連續行軍,到現在都沒有休息,唐軍將士們已經很疲勞,如果要進行一場血腥廝殺,體力上恐怕難以保證。此地都是丘陵山區,大家地形不熟,而且也不合適騎兵展開隊形。如果和敵軍糾纏在一起陷入混戰,傷亡一定巨大。
雖然蓋素的部隊昨天在十六道溝打了一戰,但他以六千人圍攻兩千人,在占據絕對優勢之下,部隊的傷亡不會太大,士兵的體力消耗也有限,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在長津休息了一個晚上,部隊的戰斗力已經基本恢復。如果他們看到自己辛苦了三四個月的成果被洗劫一空,其憤怒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和其對戰,的確不利。
楊咨、武嵩、路達、凌沖、史津等一班軍官飛馬而至,大澀虎、大明笠,韓燾、彭琦隨后也趕到。華興立即征求他們的意見,是戰還是不戰?若戰,就是一場苦戰?若不戰,則用不戰的辦法迎敵。
出乎他的意料,大家一致要求在安樂村和敵人決戰一場,死亦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