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集市的魚攤前。
丫頭就和賣魚的老黃脆生生的說:“黃叔,我阿爹讓我來把這些給你,至于多少錢他隨便你給。”
周阿達的弟兄老黃豁著個門牙笑道:“要是你爹來,我可不搭理他,但是魚兒丫頭來了,什么都好說。”
魚兒聞言也不客氣,雀躍著:“那黃叔你多給點,我還要去買東西呢。”
老黃被這嬌憨丫頭逗的前俯后仰,就問她:“你要買什么呀。”
魚兒卻不說,貓眼撲閃著只是笑。
老黃拖長了聲音說:“哦,魚兒丫頭是要存嫁妝呢。這是看上哪家的混小子拉?”
“才不是呢。”
周魚兒正害羞,她腳邊水桶里的那些活潑的鯽魚跳了下,炸出片水花淋了她半身。
也順帶濺在了她身后兩個女人身上。
而這丫頭嚇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就撞上了來人。
對方立刻哎呀了聲,罵道:“你眼睛瞎了啊。”
周魚兒忙不迭回身說抱歉,結果她發現自己身后的女人,居然是少爺帶去碼頭的那個念夏。
這丫頭不由一愣,眼神里就帶了點厭惡。
念夏卻認不得她,但感覺到了她的針對,便皺起眉頭說:“你看什么?”
老黃忙插嘴:“這位娘子,我家侄女不是存心的,不好意思啊。”
“一身魚腥味弄在我新買的衣服上,怎么說?”念夏柳眉倒豎的抖著衣服,魚販子在她眼中算個什么呀。
其實她那衣服上就沾了點干凈的運河水而已。
在她邊上的那個年歲大點的女子也幫襯她數落周魚兒道:“女孩子家家的毛毛躁躁!說吧,怎么辦?”
要說她們真要魚兒賠償也不至于,主要是念夏感覺出魚兒對她的敵意,便糾纏上了。
周魚兒被這兩個青樓出身的女人逼著,既委屈也郁悶。
尤其那個念夏還是跟二少爺過的!她落在她手里更難受。
鬼使神差之下周魚兒就說:“行吧,我賠行了吧。”
對方倒沒想到她冒出這個話來,頓時樂了。
年歲大的那個女人嘖嘖起來:“喲,看不出來還有個金主在背后撐著呀,你知道我家菇涼這衣服多少錢嗎?”
念夏則在冷笑說:“楊媽,這丫頭好像認得我。”
然后她揚起腔調問周魚兒:“我是搶了你家男人還是睡了你爹呀?”
邊上的老黃見狀急了眼了,上來護住魚兒嚷嚷道:“你們欺負老實丫頭是不是,就沾了點水你們就。。。”
楊媽立馬攔在他面前,挺著個坍塌的胸嗆他:“誰欺負人了,瞎了你的狗眼沒看到這是蘇州的新款綢衣啊,沾上魚腥味還怎么穿?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東西,我今天還就欺負她了,你想怎么著?”
“你動我楊媽媽試試呢。”念夏也叫喚起來,順手還要去揪周魚兒:“小蹄子,你哪根筋搭錯了和老娘犯沖呢?”
可憐老黃確實就是個中年魚販,沒錢沒勢,遇到潑婦完全沒轍。
他只能護住魚兒步步后退。
念夏和楊媽兩人的手都快上他的臉了。
而周遭看熱鬧的眾人見這兩個女子的氣焰也沒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