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逼是個頂級的編劇人才。
這會兒,石金濤正在揚州再度款待新任知府陳大有。
山西人陳大有今年都五十多了,好不容易混到來揚州這地方當官,又遇到石金濤這種“當地富商”的吹捧接待,樂呵的都找不著北。
清末時期,清廷的官吏風氣之差和所有朝代在末路是一樣。
陳大有在石家喝酒作樂聽堂會就沒個避諱的。
加上在場還有漕運那邊來的種種人物,又有收了好處的師爺在其中串聯,陳大有現在已經當石金濤是個可用的人了。
這個用呢,分兩種。
一是能為他辦事,二是能給他銀子。
但既然用,那就得有好處是不是,只索取不付出,當地人也不是好欺負的。
陳大有深知這點,就在今天來時授意師爺擇機問石金濤可有什么需求。
于是,當堂會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戲劇時。
他的師爺周克文就擠到了石金濤身邊含糊的提起知府的關心。
石金濤便請他去后院,在無人處落淚嘆說自己在裴大中治下收到的欺壓,如今見陳大有這等明府如見父母。
紹興人周克文實際的什么似的,任由他表演只安靜的聽。
果然石金濤委婉之后就說出了一個想法。
他說自己給韓家可欺負慘了,韓家仗著裴大中勒索了他最少幾千兩銀子,落井下石的強行將船賣給他之后居然還霸占著碼頭。
“當時我就忘了寫上一筆!結果他們現在不認賬。可他家船都沒了還要碼頭干什么?這不是堵在我家門給我添堵嗎?”石金濤說。
他的邏輯很強大,反正自己把自己給整成立了。
周克文又不是傻子。
他作為知府的耳目和做事的手套,首要是保護東翁的利益。
所以每到一任從不偏聽偏信。
只不過有漕運那邊的同僚招呼,石金濤也給他不少好處,他才偏著石金濤的。
所以他且聽著,其實心中明白,這件事石金濤其實沒道理,不過他任由他繼續說。
石金濤繼續道:“小人就想,是不是能擇機,哪怕再出點錢和韓家將碼頭也拿下來,但因為被他家敲詐了幾千兩銀子,手頭實在有些緊張。此事我也不敢勞煩明府,要是周師爺您能出面說和說和,給我些籌集銀子的時間,把他家碼頭先給我用著。。。”
嗯,不給錢拿下碼頭,這樣你就賺了。
周克文忽然一句:“聽聞你想韓懷忠做你家的上門女婿?”
“哎呀,老夫當時是一片真心啊,說起來我和韓成德雖然是對手也惺惺相惜,所以一直忍讓著他家。哎,如今事情到這個局面了,我想兩家并一家不是好事嗎?再說他家兩個兒子,我哪有要人家絕后的意思啊,師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周克文信他個鬼,但點頭附和道:“是啊,石東家其實是一片好心,這韓家太不是好歹了。”
石金濤頓時大喜,因為周克文的態度就是陳大有的態度。
想到這一點他立刻從袖子里摸出封銀子來遞去,臉上帶著卑微的笑說道:“一些心意,以后還要諸多事要勞煩周先生。”
周克文熟絡的將袖子籠來收下紅包點個頭起身就走,石金濤看著他的背影只在心中嗶嗶,你狗日的要是收了老子的錢不辦事的話,生個兒子就沒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