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以上老頭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問這廝:“如何?”
韓懷義看完相當佩服,心想能名留青史的哪個會是善茬?這等人物放在后世只怕也是總理級別的吧,所以區區碼頭設計對他來說才這么手到擒來。
但他眨了眨眼,表示:“香帥你還沒說這兒得多少地呢。”
“得六十畝吧。”
“不要錢的是吧,哎呀,晚輩太謝謝香帥您了,我給您敲敲腿吧。”韓懷義來神了,立刻單膝跪下對著香帥的膝蓋一頓噼噼啪啪,然后大呼小叫:“哎呀,香帥這腿真是骨骼清奇啊。”
張之洞頓時哭笑不得,作勢踢他道:“滾開!”
韓懷義又轉去給他捏肩膀,還嚷嚷:“您別動啊,我這手藝可是出了名的。”
換做任何一個當代人,哪怕香帥自己的子侄都沒他這么灑脫放肆。
偏偏韓懷義做來自然的很。
人呢,其實也就這么回事。
年紀大的人,不管他地位如何,接受個后生默認他確實不錯后,心里這對待時的尺度就寬裕的多。
尤其這里沒有外人不在什么場合,所以香帥也就隨他了。
韓懷義給他捏著肩,老頭子便微微閉上眼享受著感慨說:“哎,這年頭做點事真是難啊!”
知道他顯然是在說何佩琪的齷蹉無恥,韓懷義就安慰他道:“事情總有人要去做的,我聽聞香帥平生有不是有三不爭嗎,一不與俗人爭利,二不與文人爭名,三不與無謂人爭氣。”
“不錯,你聽誰說的?”張之洞有些驚訝的問。
“記不得了,不過晚輩覺得香帥您說是這么說,可以律己但不能律人啊。”
“哦?”
“當俗人蠻不講理時,文人無賴顛倒黑白時,無謂者得寸進尺時,您不爭也得去爭。要是此刻再不爭的話,那天下就成了俗人,無德文人,和無謂者的天下了。那樣的話,正經人還能做事情嗎?”
張之洞聞言說:“此次就不能不爭,是吧。”
“這不是爭,這是讓他曉得厲害。”韓懷義開始打比方了。
這廝說:“晚輩在市井里打架時學來個經驗。你被人欺負了你得還手,你不還手對方就會打你打的更兇,但你一還手吧,對方還就收手了呢。”
“揚州韓二也有人欺負?”
“。。。老實說是晚輩過去欺負人的時候,人家急了眼我也就收斂了,推人及己嘛,世間道理不就這樣的嘛。”
張之洞聽到他這個前所未有的“推人及己”的四字歪理,直接笑的劇烈的咳嗽起來。
韓懷義趕緊揪起他的辮子給他拍背脊,正好這時魏允恭和裴大中聯袂過來。
兩人進門后見他居然揪著香帥的辮子輪起個巴掌往下打!
而香帥則哈著腰。
兩人都驚呆了,齊聲怒喝:“住手!”
尤其魏允恭是香帥心腹,一向視香帥如父看待,都急了眼這就要殺氣騰騰的沖來,韓懷義受不了這眼神的大喊:“你們有病啊,我在給他拍背!”
香帥這時緩過氣來了,紅著張臉擺擺手說:“無妨無妨。不要大驚小怪的,他如何會對我不利呢。”
其實魏允恭和裴大中也已經反應過來了,話說誰沒給家里人拍過背緩解咳嗽啊。
主要是韓二剛剛給香帥拍背的時候,似乎順便在好奇香帥辮尾上的什么東西,居然就把香帥的辮子舉成了沖天辮,話說誰看過張之洞扎個沖天辮的造型啊!
所以他們一看才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