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是勸嗎,老陳立馬炸了:“老子打完他就去上海,杜狗子你特么敢不敢去。”
姓杜的卻是個陰逼,呵呵一笑毫不動怒的說:“我要是打了上海人,我就不去上海了。再說你不是跳的最兇嘛,那你打唄,你輸了我再上。”
“夠了。”坐在他們中間的那位王哥明顯威信很高。
他冷聲道:“別鬧的外人看笑話,這么著吧,想辦法傳話給那個叫韓什么忠的,要安全離開天津也行,過來敬杯茶就成。”
杜狗子撇撇嘴堅持著:“王哥,要是人家真來人呢。”
“那也不能讓陳老弟一個人出力,我們一家出三十個人,湊個一二百就是了。”
“那行,王哥您發話我沒二話。”杜狗子立馬改了口風。
王哥因此很滿足,老陳卻火的緊,道:“要不到你們,就我一家出人足夠。”
姓杜的立刻拍起桌子:“老陳,這是你一家的事嗎,這是上海和天津地界的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因為聽說那家人蠻有錢的,這便宜讓你一個人去,那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的江南船塢邊響起了聲悠長的汽笛聲。
羅馬號的初女航就此開始,目的地天津。
五十個疊為兩層的集裝箱兩邊站滿了穿著黑色對襟短打的精壯漢子。
滬上幫會曉得韓查理出手的價碼不會低,也承蒙他的“照拂”,于是蘇北幫,蘇州幫,寧波幫,居然聯合派出了三百人。
這年頭滬上的幫會份子都穿黑色的對襟短打,出來辦事時綁腿上都貼著青子,腰間還別了刀。
青是匕首,刀是柴刀。
不是猛龍不過江,吃江湖飯刀頭舔血雖然是常態,問題是不是所有的市井人物都是好漢的。
所以這次滬上可謂精英盡出。
韓查理確實不虧待他們,在集裝箱內放了人手一套的被褥之外,他就連韓公館的大廚都帶上了。
弟兄們也都見到一車車的豐盛伙食給送上船的場面,回頭還有重賞。
這些人震撼,滬上的其他人卻為他們而震撼。
上海灘都瘋了。
打架斗毆爭地盤誰都見過,但開著海輪去干架的事,聽都沒聽過啊。
這又不是朝廷水師去打仗是不是,可韓查理說干就干!
就連親自參與組織此事,然后為他們送行的沈參舟等人也是如此。
當他們目睹站滿了弟兄的巨大海輪昂首北上的場面時,敢和法國人的租界武裝廝殺的沈參舟都生出股“韓先生真是海派”的念頭來。
魚兒就站在魏允恭身邊閉著眼雙手合十。
這種事韓懷義當然是不會帶她去的,于是她只能為二少爺祈禱觀音菩薩保佑。
魏允恭沒聽清楚這丫頭的碎碎念,便勸她:“魚兒呀放心吧,懷義這廝做事穩的很,欺負他大哥的要倒霉了。你哥祥生也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呢允恭大兄。我是在求菩薩別怪二少爺殺人放火,他是為了大少爺才這么做的,凡事有因果,這個不能怪二少爺。”
魏允恭都震驚了,這事也能求菩薩嗎?
女孩還在憂心忡忡著:“二少爺過去的話可得輕些打,也別誤傷了好人。”
“你不擔心他其他?”
“啊?”魚兒愣愣的看著他,其他有什么好擔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