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又不在口頭,你就直說,這次就是讓你我兄弟聯手,悄悄的幫香帥穩妥的解決這個麻煩,還不要讓外人知道不就是了嗎?”
“是這個意思。但你在香帥面前別賣弄。。。”
“你過去直接和香帥說我曉得了,我盡快安排!”韓懷義說動就動,他掉頭問博爾泰:“你們幾位對煉鋼有無了解?”
“NO。”
“這樣吧,等會你們就自由活動,去漢口租界找些同胞摸排一下漢陽鐵廠為什么會出狀況,以及解決的渠道。”
“懷義你?”魏允恭不解的看著他。
韓懷義笑道:“租界是法外之地,也是消息散播之地。香帥又是中外矚目的人士,關于他的好壞一定會廣為流傳,尤其在租界層面。有時候直接去聽聽洋人們的說法,說不定答案就在里面呢?”
魏允恭若有所思時,韓懷義繼續道:“最起碼這也是個了解情況的渠道是不是,恰好博爾泰他們是英國人,他們隨口詢問什么的話,還不會引起針對香帥的那些人的懷疑,這不正是香帥要我過來的目的嗎。”
好吧,你已經成精了。
魏允恭心服口服的說。
博爾泰他們身上都有錢,又得韓懷義承諾可以報銷之后,幾個人便歡天喜地的往漢口租界去。
韓懷義則和魏允恭一起來到了武昌的督署府。
高衙深深,庭院森森。
雖然今日陽光普照,但此處依舊充滿了腐朽古舊的氣息。
康熙三年朝廷將原先的“湖廣省”以洞庭湖劃分為湖南湖北之后,清廷卻依舊以湖廣這個古舊稱謂稱呼“兩湖總督”為湖廣總督。
張之洞就在這里辦工和居住。
剛從鐵甲船上下來的韓懷義坐在偏廳的明堂上時心想,幾年后這里就要發生諸多刀光劍影的事,也將掀開一個王朝的根基,但此時此刻除了我誰知道呢?
他回看身邊的魏允恭,記不得他的生辰。
但張之洞的命運他是大概知道的。
那個在滬上和自己談笑風生言辭有趣的老人,明明時日已經無多,現在卻還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
想到這些人杰因為時代的局限,而將大好的生命浪費在為清廷“補鍋”上,韓懷義就覺得殊為可惜,可他也不能多做些什么。
張之洞很快就親自過來了。
進門后他指著韓懷義就笑罵一句:“你這小兒,架子比老夫還大,早在許多日前就要你來,如何今日才來。”
韓懷義干笑兩聲,慫慫的。
這是他的地盤,要是他忽然心血來潮一聲令下的話,韓懷義想跑都沒地方跑。
所以他好漢不吃眼前虧,低調的很。
魏允恭稟告道:“香帥,卑職私下已經和懷義說過那件事,他已經開始安排了。”
“哦?懷義啊。”張之洞似笑非笑的喊了聲也不問他怎么安排的。
“在。”
“可有把握?有些事牽扯老夫的名聲,所以老夫已經聽不到什么真話了,只能另想辦法。”張之洞竟對韓懷義幾乎沒有任何避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