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連名帶姓清清楚楚,顯然是不怕查。
加上魏允恭在邊上他應該也不是吹牛。
那特么這個年輕人的來頭該有多大啊!
劉培育做夢想不到這個之前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年輕人竟這么的跋扈和深不可測,所以他慌了。
他就在邊上陪著小心,試探問:“敢問大人您是?”
“你有資格問我?這幾年在這里事兒沒辦成,銀子沒少撈啊。”韓懷義冷冷的撇他一眼問。
劉培育的臉頓時漲的紫紅的,連連說:“下官一向廉潔奉公。”
“打住,看你那肚子,只怕盡是民脂民膏!”
魏允恭見劉培育在韓懷義面前吃癟不由暗笑,索性由韓二撒潑得了。
話說他和劉培育的關系確實不近,但從未得罪過對方,今天登門被這廝掛落了下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
同時他也和劉培育一樣暗暗驚訝韓懷義居然能有名有姓的扯出那些關系來。
魏允恭卻不曉得,韓懷義之所以這樣已并非單純的撒潑。
說實話一開始韓懷義還沒想到這方面呢。
但在劉培育懟上魏允恭時他就火了。
然后他靈機一動,香帥這事就算解決了也得找個替罪羊才行,而這個替罪羊只怕香帥自己還不好安排,誰叫這廝這么的裝逼呢,得,就是你吧。
可憐劉培育也就仗著地利,拿捏了遠去上海的魏允恭一把。
誰知卻惹出這個祖宗,還給當成了盤中餐。
片刻之后韓懷義將小吏捧來的資料只選英文版的放在桌上撥拉起來。
這廝既然裝逼就裝的十足。
只見他拿支梅洛送他的法國的威迪文牌鋼筆,在逐行的檢查內容,口中有時還流利的念叨著,但速度非常的快。
他幾乎是十幾秒一頁只是偶爾拿起筆在邊上的白紙上記錄幾個單詞。
室內人都靜靜的看著,半響后韓懷義將紙一收跑去外邊。
一大群人就跟著他后面跑。
眾人見他先到爐子便扒拉又撿起些礦石捏捏晃晃的,半響后韓懷義沖魏允恭道:“立刻去稟告香帥,要他派兵或者授權給你!這個昏官他不要干了。”
“大人,大人,下官我怎么了?”劉培育頓時慌了。
“你怎么了?我今日才來這里也就片刻功夫就找出原因,你在這里多少年了你難道是吃屎的嗎?”
魏允恭聞言大驚:“你找出原因了?”
“國外格物里有門分支功課叫化學,講的是天下物質的屬性和搭配后產生的奇妙效果。你們也可以用中國的五行相克來比喻此事。”
韓懷義說完將手里的鐵礦石一丟,拍拍手淡淡的道:“漢陽鐵廠的毛病就在于,這鐵礦的酸性過高,而爐子用的還是酸性爐子!兩者相疊出的鋼材就會偏脆,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