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苗指著自己身邊一個矮壯的家伙和韓懷義介紹道:“他叫伊萬諾夫斯基,是他們的頭。”
說是矮壯,伊萬諾夫的身高也在一米七五,一雙小眼睛閃著猩紅的光就像頭蠻牛。
“我們只會打仗,沒有別的技能,本來我們在西伯利亞可以安靜的待著,但伊萬諾夫的妻子在外出時被軍團長的心腹撞死了,并毫無說法,于是我們就和那些家伙又干了一架。”
“這次死了多少人?”韓懷義問。
“十幾個弟兄留在了那里,但換了對方的腦袋。那里也待不住了我們就去了東北。”
“在東北又干死了些人?”韓懷義問。
謝苗笑了起來:“不,先生,我們在東北接受了一個姓董的土匪的招攬,但那個混蛋只知道鉆樹林和勒索綁架,最終我們選擇了離開,陰差陽錯來到天津的俄租界后利用帶來的積蓄做了些生意。”
“然后生意失敗。”腳行的老板陰惻惻的道。
謝苗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直白的說:“是的,我們只知道打仗,所以很快將手頭的東西都敗光了,我們正準備回西伯利亞,然后通過他得知了你的要求,便過來看看。”
說完以上之后,謝苗直接就問:“那你需要我們為你做什么呢?”
大概是顛沛流離太久吃了太多的虧他看上去很謹慎。
韓懷義招招手,讓躲在邊上對這里偷窺的陳頭響吩咐道:“找我大哥去買些酒菜過來。”
然后他對謝苗道:“你講完了你的故事,輪到我了。但在這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的英文是從哪里學的呢。”
“頓河營還有少數的英國人和法國人。他們都是英法戰爭時代逃到北邊的。我的英文就是和他們學的。我的弟兄里也有很多人會些簡單的英法對話。”
好吧,韓懷義想起來了。
這個年代的歐洲人口流動性確實很大。
哥薩克又從來不是單一的民族而是一個準軍事團體,包容著各族的人,他們就算有人會蘇格蘭的蓋爾語或是土耳其語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接著韓懷義就和他們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吹完已經吹了無數次的“浪子回頭”的牛逼,以及自己現在的事業版圖后,韓懷義告訴了謝苗和眾人,那天他和哈同之間發生的事情。
“和哈同比起來,我目前的財富是他的九牛一毛,但未來屬于我。而他激怒了我,那么他的時代將就此結束。”
“需要我們做什么呢?”謝苗追問道,韓懷義的講述讓他有些沸騰。
他喜歡韓懷義的這種性格。
“我需要一支和上海各方勢力都沒有交集的力量,至于做什么,我先告訴你,我還能給你們什么。”
他將說服費沃力給予這些哥薩克人,能掛靠公董局的新羅馬安保公司的名頭。
上海灘的萬國商團屬于公共租界,法租界的力量也需要加強。
韓懷義對此很有把握。
說完以上后他繼續對他們道:“這些都是我能給予你們的,財富之外的身份。但得到這些的前提是只忠誠于你們的雇主我!這次隨我回上海后,我將指揮你們干掉哈同的英國保鏢,把那個空有財富的老東西的傲慢砍掉。”
“干了,謝苗,如果他做不到我會擰下他的腦袋。”一直沉默的伊萬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