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哈同,唐肯忍著著劇烈的頭疼,道:“老板,是查理干的,那個混蛋差點殺了我。”
“他怎么干的?拿杯水給他。”
傭人趕緊倒來一杯水,攙扶著唐肯讓他喝下去后,唐肯感覺舒服了點。
然后他和哈同說起昨天夜里的一切。
“黑查理帶了些歐洲人潛入那邊的樹林,那些家伙都是些身手矯捷的家伙,大概有七八個人的樣子,他們用一種印第安人套馬的繩圈偷襲了我。。。”
“你確定是查理嗎?你看到了他的臉?”換好衣服走下樓的羅嘉林問。
“是的夫人,我發誓,當時他拿著刀頂在我的心口,那個混蛋還問我后悔了嗎,我清楚的確定就是他本人。”
“他為什么要問你這句話。”羅嘉林問。
唐肯臉上閃過些尷尬,說:“當時哈同先生要我激怒他,他甩手走人時我曾經告訴他,他會后悔的。”
接著他道:“我隨即被另外一個人從背后捂住鼻子,然后就昏迷過去了。”
其他人則說,他們在睡夢里醒來時就躺在這里了。
大概是覺得丟了人,唐肯隨即咬牙切齒的和哈同道:“先生,我一定會去找他的。。。”
可他話音未落,羅嘉林就怒喝起來:“夠了!”
“怎么了夫人?”哈同忙問。
“查理不能夠無聲無息的殺死他嗎?”羅嘉林指著唐肯:“他沒有殺他還故意讓他看到了自己的臉,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他沒有想把事情做絕!這是正大光明的警告,可是我敢保證如果再糾纏下去,那結果就不會這樣。”
“夫人,我可以對付他的,我只是沒有防備。”唐肯試圖解釋。
羅嘉林聞言轉頭看向他:“唐肯先生,您似乎忘記了您的職責!”
“夫人,我。。。”
“這件事說起來非常簡單,我的先生以約請的名義安排你羞辱一個危險人物。對方就此展開報復和警告!我的先生看來忘記了他其實是個生意人的身份,而唐肯先生你的態度則說明你不是保鏢而是一個打手,那么你告訴我,你決議繼續糾纏下去的行為,如果導致哈同和我受到傷害乃至死亡的話,你怎么負責?”
羅嘉林說著很激動的又追問他一句:“查理既然敢讓你看到他的臉,他還害怕我們的報復嗎?我和你打賭他現在已經做好了絕對的準備,就等著開戰呢!”
夫人的話很有道理。
唐肯愣在那里半響后,不由頹廢的低下頭去。
有句話他沒有說,因為說出來會丟人。
但他內心不得不承認,昨晚當他被韓懷義用刀頂在心口時他真的怕了。
唐肯更記得查理身邊那些充滿危險氣息的歐洲人的眼神,當過兵的他明白那些人是漠視生死的真正的亡命徒。
而他來遠東是特么求財的,又不是來送命的。
空氣里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道,哈同呆呆的看著大發雷霆的夫人,下人們都不敢吱聲。
這個時候羅嘉林壓制下情緒,她吩咐傭人將唐肯他們扶回去休息并請個醫生來。
接著她又指派一個仆役將馬頭帶走,馬肉隨便處理掉。
“是,夫人。”
安排完這些的羅嘉林一拍腦袋:“對了羅可,記得順便去電話局一下,告訴他們我們的線路被風掛斷了。”
“好的,夫人。”
哈同家那些慌亂的下人因為她的指揮終于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