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現點問題的魚兒立刻毫不客氣的道:“不行,我們干脆直接聯系常在門口的上海縣菜農進購。”
接著她就吩咐她們:“剛剛是誰和你們說公共租界的菜場忽然提價的,你們把他的名字和公共租界哪個菜場的具體情況都寫下,然后安排人去過問,如果情況不符合,他要有交代。”
“是。”
“還有韓先生吩咐過,哪怕是井水也要燒開了喝,并定期給予居民打蟲藥,這件事我記得是你負責的,為什么我今天還看到有人直接喝井里的水?”
那女孩可憐兮兮的解釋說:“魚兒小姐,我勸阻的,但他們都不聽。”
“謝克福!”魚兒喊道。
一個白俄應聲入內:“小姐。”
“帶這個女孩子去那邊,讓他們聽從她的命令。”
“是。”
魚兒一轉頭,又露出了乖巧的笑臉,小貓似的湊在周阿達面前:“爹,你說說呢,揚州現在怎么樣,高姨娘她們還好么?”
周阿達卻答非所問:“丫頭啊,這些都是你管的,這么一大片?”
“不是,我只管他們的吃飯用度,幫助孤苦照顧老弱。”
“那也有成千上萬的人吧。哎呀魚兒呀,你,你哪里來的本事,都是少爺教你的嗎?”
“是啊,少爺教我的呀,我管的很好呢,洋人都夸我聰明會做事。”魚兒驕傲的道。
見女兒這么有出息,周阿達頓時老淚縱橫。
老頭子哭了半天才告訴魚兒,是高掌柜讓他帶信給二少爺有事的。
說完他掏出封信來。
另外還摸出一張藏在腰眼深處的牛皮袋:“這是揚州生意的進賬。”
提到這個老頭子頗為得意:“米行生意現在好的很,一個店一個月足足賺了三十兩銀子呢。另外張家飯店開不下去,被陳知府的小舅子接手,還特地主動給我們家漲了租金。”
他手里總共是一千兩銀票,他之所以帶身上,是好過走錢莊匯款要費錢。
韓家在揚州的生意兩個月賺了七百多兩,加房租亂七八糟的東西足足有一千二百兩,這是韓成德時代都沒有的事。
按著這個計算,韓家現在一年預計得有五六千的收入。
所以高玉明和周阿達都激動的不得了。
要知道這可是沒漕運那塊肉的前提下獲取的利潤啊。
周魚兒也很吃驚韓家現在老家的生意之紅火,不過她是知道韓家航運一個半月就能賺幾萬銀子的內幕的。
但這丫頭心善還細致,怕父親被打擊壞了心情就沒說。
然后她趕緊打電話給少爺匯報,韓懷義這會正在江南船塢,接她電話后那貨就說:“你關照王媽燒點好菜,晚上我陪岳父喝酒。”
魚兒前幾天被這貨整的至今都沒緩過來呢,再聽他這么說,羞的跺腳:“少爺!你瞎說。”
韓懷義哈哈大笑,那邊依稀還有魏允恭的笑聲在說:“那我也得去陪陪你岳父才是。”
周阿達沒聽到話筒里的聲音。
但他看著女兒嬌媚的模樣唉聲嘆氣,丫頭長大了,也不曉得二少爺有沒有禍害她,反正我也沒啥子辦法,我是做爹的,不是做娘的,還不好問這種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