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通過路子介紹他做浙江和上海的焦煤生意,還順帶回購他的煤渣去磚廠。
正因為做能源所以潘敏夫接觸許多方面,尤其是船務。
然后他就接觸到了葉忠興同時了解了太古洋行。
你臨時特地的去了解一個情況,只會得片面信息。
潘敏夫卻聰慧的很早就在打聽滬上的許多事情,包括太古洋行的一切。
機會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他過去看似沒頭腦的到處八卦,卻在今天得到了回報。
看完他洋洋灑灑的介紹,韓懷義終于對太古洋行目前的業務有了清楚的認識。
他想的還真沒錯。
因為這材料介紹的太古洋行的業務情況,完全證明了他昨晚還有些迷糊的猜測。
那就是自己的業務確實卡在了太古洋行輪船業務的下一步發展之前。
自己對日本人的要求也和太古洋行的業務有所沖突。
利物浦人創建的太古洋行吞并公正輪船公司后,正式涉足航運業。
和海岸船舶運輸工廠合并后,他們開始壯大,但他們主要的業務是內陸的長江流域進行。
另外則是在東南亞和日本之間進行貿易,甚至還在香港設立了制糖廠。
這是個未來航運業的龐然大物,不過真正讓他們發展起來是在1920年代。
韓懷義立足發展航運后,出于對國內局勢的預判直接放棄了內陸小火輪和客運,而是直接涉足沿岸貿易。
他之所以如此選擇是因為,聰明人不要在爛泥塘里打滾。
比起法租界,沿途各地各方的關系之復雜其實遠超滬上。
尤其是清廷地方官吏的吃拿卡要完全沒有規矩,隨心所欲。
他要是逐一去應付能給累死。
韓懷義的選擇沒錯,可他這一招正打在太古洋行未曾布局的地方,倒是陰差陽錯。
轉眼間新羅馬成為了目前遠東地區沿岸貿易的強力新秀,幾無對手。
看完這些情況,韓懷義心想,如此看來之前貝恩和德維門對我的針對,也許真的不僅僅是因為洋人對中國人的傲慢。
他立刻當著這小子的面先打個電話給三井,很蠻不講理的質問對方:“三井桑,太古洋行在搞我的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三井成呼天搶地:“韓桑,絕對沒有這回事,我是說我絕對不知情,我這就去打聽。”
“你答應我的合同呢,好,那明天見。提醒你一下,你可以順便借機和他們勾結。”
三井成急了,大吼:“韓桑,你什么意思!”
“你再叫!”
三井成就不叫了。
韓懷義隨即又拿起電話給費沃力:“費沃力,有個有趣的事,今天咱們在老地方聚一聚吧,下午二點怎么樣?好的,那你通知他們吧,我通知謝苗和杜威特。”
接著他再撥出個電話:“立濤,明天上午有個叫潘敏夫的人去找你,歲數和我差不多大,嗯,讓他做你的助理跟著你學,好的。”
安排完以上后,韓懷義取過邊上的紙筆寫下月薪15元的待遇簽字交給潘敏夫,他獎罰分明的說:“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你就是新羅馬公司船務部門的總經理助理,記住,公司的事家人也不要提及,另外你只要維護集體利益,集體就會維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