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完后,韓懷義道:“杰克先生,這很可笑。”
葉忠興交代,據他所知,太古洋行和英國領事將就韓查理在公共租界的友朋進行針對之外,還將說服英國海軍對韓查理和加夫里拉未來的生意進行打擊。
因為英日是同盟。
另外太古洋行的沃特吹噓說,法國方面很快就會讓韓查理的靠山費沃力完蛋。
這些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也都是些不上臺面的伎倆,此刻拿出來仿佛笑話。
所以韓懷義說可笑,之前也沒有將他拿出來作為籌碼。
但可恥的絕對不是韓懷義。
因為沃特就因為這些屁話慌的干出那種蠢事。
這和他私下里對韓懷義的不屑一顧形成強烈對比,另外也說明他對新羅馬確實有針對之意。另外正是他自我膨脹后的吹噓扭曲了葉忠興對新羅馬的看法,并引發了后續的一系列事情。
杰克臉色難堪的問:“查理先生,我該怎么樣做才能獲得您的原諒呢?”
“太古洋行具體準備怎么針對我們的,我需要先知道真正的答案。”
結果杰克的臉色更尷尬了:“我必須說實話,太古洋行沒有任何辦法針對新羅馬。正如您所分析的,新羅馬的沿岸貿易是我們的短板,但忽然崛起的新羅馬已經占據了這個市場,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所以我個人雖然遺憾卻是認命的。”
“再說你負責的是保險業。”韓懷義給他臺階道。
“是這樣的。船運事業都是沃特負責,我不便插手過問。但我知道他確實不甘心。他從小就那樣,總試圖在各個方面超越我。”
“然后都是你來給他擦屁股?”韓懷義搖搖頭:“對這樣的蠢貨,你應該狠狠的踹他的屁股才對。”
杰克沉默了半響,他嘆道:“這件事上我再也沒法幫助他了,我來是向和新羅馬分享我們的保險業的。”
韓懷義搖搖頭,他判斷的出來,杰克說的話半真半假。
利益爭斗中沒有誰是純粹的無辜者。
他確實沒有參與沃特的腦殘行為,但他不介意沃特給新羅馬找麻煩,因為太古洋行也是他的產業。
但這個知情者并不知道弟弟會弄出這么大的事來。
韓懷義沒有再抓著這些,他只是拒絕了他的要求:“我們不會觸碰你們的保險事業范圍,但我們的事業也不希望你們來參合。”
接著他話鋒一轉:“我倒是希望我們能在南方的生意上有所合作,因為你們應該知道,我已經在你們還沒有插足的臺灣獲得了一個碼頭的運營權。”
“怎么合作呢,查理先生。”杰克有些忐忑。
“我依舊不會觸碰你們的糖業和其他制造業,但我希望你們能提供優質的礦產,我們按著市價購買。對了,還有橡膠。”
“我盡力去說服他們。”杰克不敢在這個時候打包票,可他弄錯了韓懷義的意思。
韓懷義道:“我不是要你去說服他們,我是在和你分享臺灣碼頭的使用權換取這些。”
杰克一下愣住了。
他茫然的看著韓懷義。
“我的要求很簡單,公平的合作,并合理的結合我們的資源和人脈。但太古洋行必須是你來主導,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作為回報,我也不會毫無人性的要求你為我干掉你的親弟弟,可是你必須要讓我看到做錯事的人必須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