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次日。
杜威特一臉疲倦的走出醫院返回家中后,他才準備睡下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杜威特先生,您到家了?”興業銀行的法國總部代表達尼埃爾問他:“費沃力先生現在的情況怎么樣了?”
“只是需要簡單的靜養而已。過幾天就好了。”杜威特道。
達尼埃爾說:“可是我聽說,他一直沒有能醒來。”
杜威特聞言皺起了眉頭:“達尼埃爾,不要亂打聽和輕信那些流言!你的工作是做好你眼前的事情。”
這時他忽然想到一點,他就嚴厲的提醒達尼埃爾:“這件事沒必要和法國方面說,明白嗎?”
“好的先生。”
杜威特放下電話后倒頭就睡,但他睡著的時候達尼埃爾捧著份鮮花去了一趟醫院。
他以興業銀行員工的身份前往探視,認識他的白俄不便阻攔。
但是誰也沒想到,他進病房后趁其他人不注意竟然狠狠的掐了費沃力一把。
而費沃力毫無反應。
達尼埃爾離開后立刻前往公共租界的電報局,拍了份電報前往法國。
做完這些之后,達尼埃爾才回到單位繼續上班,其實他在單位也沒什么事,畢竟這里是新羅馬兄弟會說了算,但他不甘心這樣,他覺得這次是個機會。
誰能想到呢,諸多的事便因為這個小人物的野心,開始發酵。
幾日后,當韓懷義登上前往上海的旅程時,杜威特忽然接到了巴蒂斯塔的電報。
看完舅父發來要求延緩今年發行利潤結算的電文,杜威特有些懵。
思考了半響后他叫來達尼埃爾:“是你把這里的情況通知巴蒂斯塔先生的嗎?”
“什么?”達尼埃爾仿佛很無辜的看著他。
“我已查過電報了,別隱瞞吧。”杜威特冷冷的道,達尼埃爾嘆了口氣依舊死不承認道:“杜威特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您這是什么意思。”
杜威特直接拍案而起:“我的舅父發來的電文上明確告訴了我,是你告訴了他這里的情況,并怪罪我為什么沒有和他說!”
其實并沒有這么回事,這只是他的推測。
達尼埃爾被他擠兌到了這種地步才不再裝腔作勢,他低聲道:“杜威特先生,我知道你和他們的交情,但是巴蒂斯塔先生也有他的考慮。”
杜威特一聽氣炸了,他怒吼起來:“我才是這里的負責人!”
杜威特說完繞過桌子揪住了他,然后壓低了嗓子:“就算你要為家族爭取些什么,也沒有資格繞過我,告訴我,他和你說了什么,電文呢?”
此時此刻的杜威特表情兇狠,達尼埃爾不得不交代道:“我看完電文就將電文燒了,他就是讓我看著費沃力的情況,如果他在一周后還不能醒來的話,必須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這貨的話,是說一半藏一半的。
誰知這時杜威特忽然翻起了他的口袋。
達尼埃爾頓時慌了,他本能捂住自己的褲兜,杜威特毫不客氣的將他摁在那里,隨即就取出了藏在他褲兜里的電文。
被他翻出電文的一刻達尼埃爾都恨不得跳樓,而杜威特一下僵在了那里。
因為巴蒂斯塔在給達尼埃爾的電文里還有一句話是:我將在月底前往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