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尼埃爾底氣十足:“你也不用你的腦子想想,要不是得到上面的授權,我能夠這么做嗎?”
“上面?你的上面是杜威特嗎?”
“杜威特?不,他最近都被我逼回了家里。這件事都是巴蒂斯塔先生授權我一手操辦的!”達尼埃爾信誓旦旦著。
因為他可不想和杜威特分享這種功勞。
然后他還對馬莫耶許諾:“馬莫耶先生,識趣點吧,費沃力都已經醒不來了,新的領事和巴蒂斯塔先生都會對法租界的。。。。”
馬莫耶等他嗶嗶完之后冷笑著將他拎到了墻前。
這個時候達尼埃爾才發現墻壁上有些洞眼,他透過洞眼看到那邊坐著公審會堂的關絅之,哈同夫妻,還有巴黎銀行的董事,以及大量的記者。
這群人詭異的安靜的屏息靜聽發生在這里的一切。
看到這一幕之后這貨頓時傻眼。
馬莫耶再度將他拎回桌前,丟出筆錄命令道:“簽字畫押。”
達尼埃爾試圖掙扎,但很快給收拾成了一條狗。
到了晚上新羅馬控制的媒體就開始對此事進行了大幅度的報道。
報紙上刊登出了興業銀行發給貸款人的經不起推敲的催款書,還附上了達尼埃爾的筆錄,以及旁聽審訊的一眾人物的證詞。
另外新羅馬俱樂部的成員也因此聯名起訴興業銀行的違規操作。
當晚。
在韓懷義返回上海前半周的這個晚上。
上海下起了一場雷暴雨。
兄弟會的眾人除了還在醫院的費沃力之外,都聚集到了頂樓。
在這個親密的場合,大家之間的氣氛卻很詭異。
杜威特將他和巴蒂斯塔來往的電報放在桌上,他還用文件夾將電報整理好了。
然后他說:“我問心無愧。”
梅洛的臉色很尷尬,他當時的決定從理智上來說確實沒錯,然而人都是要講究感情的。
其他人見狀試圖勸解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杜威特道:“我在龐迪特家族并不受重視,要不然我也不會來遠東發展,更早的時候我是在天津,是查理給了我新生。”
“然后他拉我進入了兄弟會。”
“但現在,我背叛了巴蒂斯塔,也失去了對兄弟會的歸屬感。”
“我退出這里,我已經訂好了船票,明天我就會前往美國,我相信查理會給我一份工作的。”
“就這樣了。”
他起身后又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已經寫好了引咎辭職的信,將罪責歸于巴蒂斯塔對我的不信任導致的事態失控,我又捅了他一刀,這樣的話兄弟會就能在名義上更站得住腳了。而梅洛先生。”
“啊?”
“巴蒂斯塔聯系你后,你的內心真正的沒有一丁點的動搖嗎?你做不到一個圣人,卻要求和他有血脈關系的我像個圣人一樣,你不覺得你這種行為很可笑嗎?”
杜威特說完直接走出了會議室,這次他是真正的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