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氣的抽他,張家人也都聽的崩潰。
這時張之洞想起一事:“克文小兒呢?”
袁克文從戈什哈們的背后轉出,沖他應答后對韓懷義道:“懷義大兄。”
“先一起吃飯吧,最好留這里跟著老大人好好學習本事!”
“您不趕我走?”
“父輩諸多心思和你有什么關系?袁家上下我只認你。”
當日的歡迎宴會上,出息的人有詹姆斯,洛克菲勒,福特,布萊恩,費沃力等,當然也有貝爾塔。
勉強能下床的魚兒撐著抱著孩子給老大人當眾請安。
張之洞看到魚兒和啟程頓時眉開眼笑。
而在老人弄孫之際,韓懷義去和張之洞的戈什哈交代:“諸位要是愿意留下,新羅馬會派遣人馬去接諸位家眷來美,如果不愿意,新羅馬也將發放費用,使得諸位此生無憂。”
張之洞的戈什哈其實早有商議。
他們聞言齊聲道:“我等愿追隨韓先生。”
“你們是老爺子的心腹,我不會虧待,但這里和國內不同,需入鄉隨俗講究這邊的規矩,大家記得就好。”
“遵命。”
“既然留下,一人先來一套房和一萬美金的安家費吧,湯姆,抽空安排船只隨他們回國搬來家眷。另外通知馮才厚那邊增加房屋建設。”
“好的查理。”
和舊金山的其樂融融相比,袁慰亭此時的境遇越發的艱難。
不過在載澤的提醒下,他索性找個理由回了河南老家病休。
其實他心中充滿了失望。
因為他之前確實對朝廷嘔心瀝血盡心盡力,然而朝廷給予他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明槍暗箭。
甲午之前他孤身逃離朝鮮,也成了罪名。
奉命訓練新軍,居然也給拉出個不符祖制的論斷。
這些都讓他絕望。
可人一旦放棄了之前的所有,更換思路后,袁慰亭反而生出了股不同以往的信念來。
他開始認為,只要自己不死,終有一日要讓這個朝廷后悔!
潛龍在淵,君子當待時而動。
既然如此,他反而真正的沉下了心來,安居于老家閉門謝客。
因為他知道時機還未到。
而他更知道,他的那些舊部也在受罪,可是這是好事,因為清廷對他的舊部越壞,他的舊部就越念他的好!
北方的人事更迭隨著香帥的飄然海外和袁慰亭的解甲歸田得到了平穩過度。
但南方的暗流越發涌動。
上層的博弈會影響各個方面,比如江湖。
這一日,已在上海灘真正嶄露頭角的杜月笙忽然收到消息,三鑫的云南煙土船在鎮江被群水匪劫了!
對方還放話說,以后上海的煙土必須要從他們手上過三成。
但張仁奎肯定這幫人不是揚州水路上的,就在眾人摸不著頭腦時有個人登門拜訪杜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