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韓懷義搖頭:“心里放下,手里也要放下才行,比如我,去廣島和長崎放下心里的屠刀后,背生兩道功德金輪,于是瓦坎達的國運才蒸蒸日上,于是你們也才在這人間地獄啊。”
“你。。。”
韓懷義冷笑:“不然呢,為何我在外,你在內,為口吃的居然急的這個逼樣,這也叫放下?你當我是你爸爸,你撒嬌就能得到好處呢?”
“今天老子帶記者來,你們以為我是在干嘛的?”
“老子帶記者來,是將你們的倒霉境況拍給香港市民看的,這是我送給他們的春節禮物,謝謝大家配合。我來也就是這事,管理方接下來繼續按著常規對待,他們不吃不強求,畢竟都是能殺人的人,如果飯都吃不下去的話,可能是真心內疚悔過吧,那就隨便他們餓死以償還罪孽,你們不能阻止他們的自我救贖明白嗎?”
“是,總督大人。”
韓懷義說完拍拍屁股走人,當真讓記者將這些都發出去。
當然他改標題為:戰犯深惡痛絕自己的惡行,決定集體絕食謝罪,我方出于人道主義繼續發放食物,但對方堅決不受,我方不由深深震撼,決定等他們死后給予他們一個好的安葬方式,喂魚。
但內容則是全部對話,以及他們絕食的模樣。
正月初五的報紙上街就被搶購一空。
香港居民包括英國人都笑瘋了。
因為他們在淪陷期的日子也很難,也很受虐待。
而韓懷義的行為太符合人的胃口了。
是的,世上沒有這種道理。
你欺負人時肆意妄為,被收拾后卻要求禮貌對待,難道別人是你的爸爸?
韓懷義隨即還將報紙送進監獄給日本人看。
日本人能怎么辦?低頭吃飯,不掙扎了。
反正節都快過了是不是。
初八,韓懷義再度來到這里,這次他叫來田中久一:“想呼吸新鮮空氣嗎?”
“韓桑!你又要干什么?”
“帶你的人出去做工,做工期間中午一頓有肉,做工時間抵消刑期。但是一旦出現無恥的逃跑,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會將你們十人一組,互相監管。一旦誰逃走,全組去死,順便說下,我還會安排人去你們本土收拾你們的家人。明白我的意思?”
“。。。。是。”
“嗯,這種態度比有口無心的哈依要強多了。”
韓懷義說著站了起來:“記住,你們得好好工作就能活命也不會被刻意虐待,然后你們才能回到你們的故鄉和家人團聚。”
“是。”
這時韓懷義忽然丟出句日文俳句:ふるさとや寄るもさはるも茨(ばら)の花
翻譯成中文就是,故鄉呀,挨著碰著,都是帶刺的花。
田中。。。
“我會將這個印在你們的囚服背后,好好看著好好工作,給我找麻煩最終是讓你們自己找麻煩,以我的國際地位,你們就算用生命做賭注最終也只是個笑柄,與其這樣還不如老實的拿出自己的認罪態度來。對了,你判多少年的?”
田中灰溜溜的:“還沒判。”
這個就尷尬了,韓懷義說:“就先算你十年吧,就這樣。”
田中!!!
1946年的春天終于來臨。
香港街頭時常出現一幕畫面。
一行行穿著橘黃囚服的日本人,盯著前者背后的黑色字跡,規規矩矩的列隊去往工地。
然后再在黃昏時規規矩矩的回來。
而他們沿途有些屋子的墻壁上,還有些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