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土山上。
陳館正手搭涼棚,仔細觀察著戰局。“那是誰?那個年輕人。”陳館指著奮戰的安沛賢問道。身后有一人隨即上前答道:“回大人的話,那是溫偽帝的四兒子安沛賢。”陳館冷笑道:“給我轟他一炮。”
技師聞言隨即勸阻道:“大人,甄將軍還在那里奮戰,我軍的士卒也并未撤離,一旦開炮定然會傷及無辜啊!”陳館怒道:“你哪兒那么多廢話?!一旦安沛賢身死,陛下一定會降下嘉獎詔書,到時候參與這場戰役的所有人都會受到封賞。死不死的還重要么?”
技師聞言心中寒意四散,但他還是走下了土山,向土山前的平地的飛云炮軍陣走去。
陳館雙眼一瞇,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安沛賢身死的慘象。遠處的安沛賢依然在奮力搏殺,可在陳館眼中,此時的他已與死人無異。
“安沛賢,我佩服你以區區十八歲兒郎的身軀敢于與大軍孤戰的勇氣,但我卻并不贊同你的決定。你本來有機會撤走的……”
“轟!”
陳館悚然一驚,這不是開炮的聲音!
“轟!轟!轟!”
陳館急忙俯身去看。
“廢物!”陳館大罵一聲。只見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一門飛云炮在點火時瞬間炸膛,這也引爆了其余幾門飛云炮。
一聲又一聲的巨響響徹天際,不出意外地,淇軍開始驚慌了。甄駿寬揮刀大呼道:“將士們!溫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不要退縮!”喊著,甄駿寬一刀斬來,安沛賢揮劍擋住,可刀刃與劍鋒相抵不住,兩相滑開。
安沛賢的劍鋒刺碎了甄駿寬的右肩甲,而甄駿寬則一刀將安沛賢的頭盔拍在了地上。安沛賢的頭盔將他原本盤束整齊的發髻瞬間鉤散,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飄舞。
安沛賢怒喝一聲,一劍直取甄駿寬咽喉。甄駿寬閃頭避開,隨即一刀將安沛賢的胸甲割裂。正在此時,七八名手握長矛的淇軍士卒一下便將無比鋒利的矛頭刺入了武元涪的身體。
“噗!”武元涪一口鮮血涌出,隨即倒地。
“王……王爺……活下……活下去……”
“老武!”安沛賢悲痛欲絕地呼喊一聲,發瘋似地用寶劍猛砍甄駿寬。甄駿寬連連后退,口中冷笑道:“你憤怒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說著,甄駿寬一躍而起,飛起一腳便狠狠地踢在了安沛賢的肩胛骨處。
安沛賢隨即倒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甄駿寬飛步上前,走到了安沛賢身旁。他望著安沛賢那滿是血跡的臉龐,輕聲道:“莫要怪我。”說罷,甄駿寬抬起了手中的寶刀。
正在此時,甄駿寬余光看到剛才與自己答話的文官不太嫻熟地駕馬而來。馮枚一下馬,站到了安沛賢與甄駿寬之間,待回首望了一眼昏迷的安沛賢后,對甄駿寬說道:“甄將軍,王爺曾救了馮某一命,今日……”
馮枚還未說完,甄駿寬一刀便砍中了馮枚的腹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