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逸卻是笑了笑,道:“殘暴不仁、貪婪成性、兇如惡虎。”饒是馮枚有著心理準備,聽到這三個詞,臉色還是一黑。
看到馮枚的神色,尚君逸挑了挑眉頭。馮枚道:“兩位才學、談吐皆是不凡,何不與本官共商大計?”尚君逸面露激動之色,道:“尚某榮幸之至!”話語間流露出來的盡皆是討好與諂媚。
馮枚看出尚君逸眼底掩藏的勃勃野心,道:“那好。莫棄,你又如何抉擇?”嚴僖神色中滿是掙扎與抗拒,良久,他還是松了口:“好。”馮枚這才露出了微笑,道:“二位,恭喜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嘴上雖是這么說,馮枚卻于心中抹掉了對嚴僖的信任。沒辦法,由于馮枚名聲差,加入馮枚陣營的人要先放下自己對日后清名的追求。
嚴僖明顯放不下。
至于尚君逸,馮枚還得好好磨練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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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善坊,蘇府。
蘇寺生坐在主位上,端詳著自己眼前的一張名單。“呵呵。”蘇寺生忽然發出了笑聲,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朱自斟,你也太小瞧蘇某了。”蘇寺生捋著胡須,嘴角的上揚卻怎么也掩蓋不住。是的,蘇寺生確實不能再封還安沛澤的圣旨了,但蘇寺生早已想好了另一條破局之路。
應天春季的第一場雨,到得較早。
就在“轟隆轟隆”的雷聲中,內閣忽然頒布了一道詔令,言說按照安沛澤前一段時間的圣旨,即日起遴選良家子重建東緝事廠。
朝廷要復設東廠?!
這個消息惹得滿朝嘩然。
朱酌驚訝之余不由得暗罵蘇寺生是老狐貍,可罵歸罵,事情也要解決。一時間齊、荊、東林三黨齊齊上書,反對朝廷重新設立東廠。
理由千篇一律,什么“為禍朝廷”“迫害百姓”,一時間吵吵嚷嚷,朝野上下掀起軒然大波。這個時間段正好趕上各地舉子進京趕考,在“有心人”的煽動下,不少憂國憂民的舉子紛紛上街游行,呼吁百姓一同反對。
百姓多是好事之徒,聽聞此事,自然沒有不湊熱鬧的道理。一時間群情激憤,大有朝廷不罷東廠不罷休的態勢。
荊楚會館。
亓貞初與魏輔蘇相對而坐,拓跋浪則跪坐在床榻上,靜靜地思索著什么。“聽說齊黨左君泫私下串聯了不少舉子上街,有這事沒有?”魏輔蘇捋著花白的胡須問道。
亓貞初點了點頭,道:“確實有,我原本也想這么做,可他不讓。”亓貞初一指拓跋浪,道。魏輔蘇雙眼一瞇,道:“這位怎么稱呼?”拓跋浪一驚,正不知如何回答,便聽亓貞初道:“魏學士,他名為郎拂迎。”
魏輔蘇眉頭一挑,道:“哦,郎拂迎。”拓跋浪拱起了帶著鐐銬的雙手,道:“魏學士,我確實覺得,亓……公子不應該煽動學子上街。”
“說說理由。”魏輔蘇忽然有了興致,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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