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淵也沒有挽留,起身送蘇全真離開后,便回到書桌前,繼續復盤紙上的文字。連著好幾天,謝文淵就宿在了書房中,整理著關于文道修行的各種詳細信息。
直到第五天上頭,蘇全真帶著小兒子蘇靈奇再度登門拜訪。
拜見過后,謝文淵仔細看著這位蘇全真的小兒子。
少年文質彬彬,身形略顯瘦弱,看著不甚強壯,似乎是有些先天不足,對此謝文淵倒是沒有在意,轉而看起了少年身上更深層的東西。
在浩然正氣與文氣的雙重加持下,謝文淵的雙眼能夠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少年有一股文華之氣透頂而出,在他的頭頂上凝聚成了一幢錦繡華蓋。
這對方雖然大部分心思沒有放在研讀諸子經典上,但是僅憑著兩三分心思積累下的學問,仍然可以凝聚成這樣一幢錦繡華蓋,足以說明對方在讀書方面的天資了。
看過蘇靈奇的文華之氣后,謝文淵的心里就有了底。
“此子文華透頂,形如華蓋,可見其天資聰穎,若是能虔心鉆研學問,日后一個大儒文位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要成半圣的話,就需要幾分機緣了!”
能夠遇到這樣的讀書種子,謝文淵心里也是極為高興的。
“好,此子文華透頂,靈秀天成,是個可造之材。”謝文淵笑著對一旁的蘇全真說道,“這孩子老朽收下了。”
聽到謝文淵對自家兒子的點評,蘇全真喜不自勝。不過,一旁的蘇靈奇卻是一片平靜之色,甚至還微微顰起眉頭,仿佛有什么顧慮一樣。
這時,蘇全真拉過兒子,就要讓他向謝文淵叩首。
卻被謝文淵抬手止住:“且慢,我看這孩子求仙訪道之念未熄,暫時還不宜拜師,且先在我這做個旁聽生罷!”
聽到謝文淵的話后,蘇全真滿面失望,旋即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狠狠地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好在,謝文淵沒有拒絕蘇靈奇旁聽,日后總有機會拜入門下。
“既然如此的話,那犬子就拜托先生照看了!”蘇全真拉著兒子向謝文淵躬身一拜,然后將幼子托付給了他。
謝文淵點了點頭:“你放心,這孩子天資不凡,若是能棄道歸儒,老朽自當盡力教導!”
聽到謝文淵的承諾后,蘇全真再度深深一拜。
就這樣,蘇靈奇被留在了謝文淵這里,蘇全真帶著仆人離開了謝家,返回了陽城。
安排了蘇靈奇的生活事宜后,第二天,謝文淵丟給他一張試卷。蘇靈奇一言不發,拿到試卷后便開始答題。
答完題之后,謝文淵又會丟給他第二張試卷,如此重復了四天時間,蘇靈奇也足足答完了八張試卷。
透過這些試卷,謝文淵完全了解了蘇靈奇的學問水平。
這一天,謝文淵把蘇靈奇叫到書房,充滿睿智的雙目,淡淡地看著對方:“你可知,老朽為何今日要叫你來?”
“不知!”蘇靈奇面對詢問,只是乖巧地搖頭說道。
“我看過你的試卷了。”謝文淵點了點面前的幾張紙說道,“從各方面來看,你的學問基礎很扎實,等閑秀才都不如你……”
謝文淵先是夸贊了一番后,然后又指出了蘇靈奇的幾個不足之處。
最后做出了總結:“基礎扎實,文筆稚嫩,卻已有了獨特見解,若是能下場,雖不敢說能得案首,前十不成問題。以你的天資,不說官途坦蕩,就是取一個進士及第回來也不難。”
說到這里,謝文淵看著蘇靈奇,問道:“你愿意和我這位老人家說說,為何要棄文求道呢?”
面對謝文淵的詢問,蘇靈奇默然良久,但他最后還是緩緩開口說起了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