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江嵐當先而行,徐萌邁步跟上,小黑狗搖搖晃晃的墜在了后面。
值班室里,馬伯釗依舊在吃著零食。他的視線掃過推門進來的江嵐,非常隨意的打了一聲招呼,再一掃緊隨其后的徐萌,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美女你好!有什么可以效勞的嗎?”
馬伯釗麻利的站起身,幾下把地上的果殼踢到茶幾下面,非常干脆的無視了嘴角抽搐的江嵐。
徐萌收起紙傘拿在手上,看了一眼地板上殘留的瓜子皮,眉間輕蹙,終究沒把傘放下。
胖子微微一囧,非常殷勤的將沙發拍打干凈,瞇眼笑著說:“坐吧坐吧。”
江嵐的腦仁又開始疼了。他沒好氣的瞪了馬伯釗一眼,盡量放緩了自己的語氣,慢慢的說:“胖子,開水。”
“哦!”胖子連忙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開水放在桌子上,搓著手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徐萌。
“快喝吧。對了,要泡茶葉嗎?”
“胖子。我的。開水。”江嵐覺得自己快瘋了。他一直都沒發現,原來馬伯釗還有一個隱藏的更深的屬性——見色忘義。
“啥?自己倒去!”胖子頭也不回。
江嵐徹底崩潰。
好在徐萌及時解了圍。她在沙發上坐下,捧起水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說:“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江嵐無奈,只得自己去飲水機上接了一杯開水,拉了一個小板凳在徐萌對面坐下,打開了話匣子。
說實話,對于南郊公園,江嵐一直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比如說,這里雖說靠近城區,可是一水隔兩岸,小城里的居民要到這里游玩很不方便。再加上坊間的一些傳說,可以不客氣的講,南郊公園的存在,根本就沒什么意義。
再比如說,從行政關系上來講,南郊公園是園林與綠化局下屬的單位,可是偏偏在這里上班的員工——也只有江嵐和馬伯釗兩個——都是從文管局借調來的。這一點在涇渭分明的管轄權上,顯得極其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這里明明沒有任何值得看守的東西,卻執著的安排了一個人值夜班,美其名曰防火防盜,而實際的工作內容卻沒有任何要求——不用巡視,甚至領導明里暗里的提點,就差沒直說了:該睡睡吧。不要當真。
就是在這種極端怪異的情況下,本該在文管局打卡上班的江嵐,陰差陽錯的認識了喜歡來南郊公園野釣的蕭十禾,并與之結下了相當不錯的友誼。
在江嵐的印象中,蕭十禾是一個非常陽光而且健談的人。他每次來,都是在黃昏時分,一坐就坐到深夜。
也沒見他真的釣起魚來,可他還是樂此不疲,每次見面總是帶著爽朗的笑,隔三差五的還會給江嵐帶些小禮物來,都是些手工藝品,說是自己做的,再三交待江嵐要好好收藏。
說到這里,江嵐才猛然發現自己對蕭十禾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都是一些七零八落的碎片。而對于一些比較重要的信息,比如職業住址一類的,江嵐是一無所知。
這種人,也算不得朋友吧!
只是,他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