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光歇斯底里的叫著,狀若瘋癲的爬了起來,摸出剃刀,沒頭沒腦的沖向蕭墨川。
蕭墨川嗤笑一聲,手中魚竿一挑,將段曉光挑翻在地,再一挑,挑飛了他手中的剃刀,抬腿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腳,直踹的段曉光弓在地上彎成了一條蝦米,肚子里的苦膽都要吐出來了。
蕭墨川低頭看著段曉光的樣子,一臉不屑的追問:“藏頭露尾,暗中傷人,還敢說不是鼠輩?”
“我不是啊!”
段曉光猛地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從襪口里掏出修腳刀,用盡全身的力氣,不顧一切的刺向蕭墨川。
看到這把小小的修腳刀,蕭墨川心頭一震,微一分神,再要出手,已然不及。
呲的一聲,蕭墨川撤步提膝,本該刺進小腹的修腳刀刺在了大腿上。
段曉光順勢一拉,鋒利的刀刃在蕭墨川的腿上留下一道二十多公分長的口子,鮮血嘩的就下來了。
這一下攻守異勢,顯然是蕭墨川吃了大虧。可是他對自己的傷勢恍若未覺,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那把修腳刀,面含悲痛的問:“就是這把刀殺了十禾?”
從交手的第一個回合開始,段曉光就知道自己斷然不是蕭墨川的對手。可他到底是一個殺手,一個善于玩弄心機的殺手。僅僅是一轉念的功夫,他就從姓氏中找到了蕭墨川的破綻。
接下來的再次出擊,就是他在癲狂中下意識的埋下的伏筆,而在蕭墨川低頭的那一刻,他終于捕捉到了一閃即逝的機會,刺出了那致命的一刀。
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蕭墨川居然還是躲過了致命的部位。可這又有什么呢?心防,不就是這樣被一步一步打開的嗎?既然他痛了,那就去狠狠的刺激他,然后,殺掉他。
段曉光也不糾纏,在地上打了個滾,拉開自己與蕭墨川之間的距離,舔了舔刀口上的血跡,挑釁的看著對方,滿是譏誚的說:“竹園巷里的那個年輕人嗎?是我啊。就是我這個鼠輩,用這把刀,劃破了他的喉嚨。你是沒看到,那血啊,噴得到處都是……”
說著,段曉光還把修腳刀拿在手中晃了晃,以求徹底攪亂蕭墨川的心神。他仿佛看到了又一個驚才絕艷的人倒在自己刀下。
只是,他忽略了雙方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蕭墨川騰地一下就紅了雙眼,目眥欲裂,斜提魚竿用力一揮,啪的一聲,打在段曉光的手腕上,修腳刀落地,斜插在泥土中;再一揮,又是啪的一聲,打在段曉光的腦門上,直接將他抽暈了過去。
他叫段曉光,江湖人稱“揚州三刀”。他受人委托,不遠千里,來殺蕭十禾。
此刻,他無力的倒在蕭墨川的面前,就算是一個孩童,都能輕易取他性命。
可蕭墨川卻囿于某種限制不能出手,只能看著插在泥土中的兇器,強忍悲痛。
身為明燈,就不能被黑暗侵染。
鼠輩,還不配死在他蕭墨川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