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此言豈非廢話?”
上官金鎖白了杜若一眼,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道:“此法乃是我一派獨門絕技,若是有泄密走漏,我自然要問清來源。”
“呵呵!”
杜若不屑一笑,便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見杜若如此,上官金鎖皺眉問:“你笑什么?”
杜若不緊不慢道:“上官兄,我且問你,你所學的過路陰陽之法,比之公堂上指紋檢驗法如何?”
上官金鎖面色一僵,半響才緩緩道:“指紋檢驗法看似簡單,實則于刑獄意義重大,可使無數人免于蒙冤,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而我所學的陰陽之法,雖精妙無比,但不過是養家糊口的傍身之技而已,無法與指紋法這等濟世之技相比。”
見他有此覺悟,杜若微微點頭,心中對此人好感更甚。
笑了笑,杜若道:“那么上官兄覺得,如果我不把指紋檢驗法公布出來,而是像你師門一樣,深藏若虛,為后世子子孫孫留個金飯碗,你以為如何呢?”
聞言,上官金鎖臉色變了變,震驚看著杜若道:“什么?指紋檢驗法是……杜公子你發現的?”
“不然呢,你之前難道還見過誰用過指紋檢驗法嗎?”
杜若自顧給自己倒酒,現在他不怕上官金鎖會突然離開了。
上官金鎖復雜的看著杜若,臉色由震驚逐漸轉為慚愧,最后,他臉一紅,低下了頭。
“杜公子心有仁義,胸懷天下,在下佩服,在下慚愧。”
他本來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師門功法秘不示人有什么不對,從來都是如此。但經過杜若點撥后,他突然發現,自己所學的陰陽術本就是幫人消災免禍的,可行走江湖的這幾年中,他也見了太多家庭因為不懂建造風水,導致犯忌,造成病疼死傷的。
倘若自己所學陰陽風水術能夠像杜若的指紋法一樣公諸于天下,讓天下百姓在營造住宅建筑時都能參照金鎖玉關之法,也是造福天下。
這樣一想,他心中便深深自責起來,以前幫人改造風水消災的得意經歷,也成了心中包袱。
“咱們華夏太多的神技正是因為這種短淺的門戶之見,才會失傳的!大丈夫立于世,當澤被天下,豈能一心鉆營私利?”為了樹立自己光偉正的形象,杜若適時的又補充了一句大道理。
“慚愧,杜公子一番話讓我慚愧至極!但師門所限,我萬不敢將所學隨意公開。”上官金鎖無地自容,起身對杜若作了一揖,繼續道:“至于杜公子從何聽說此法,我再也不問了。告辭!”
見這貨又要走,這次杜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上官兄誤會了,我不是要學你的風水功法。”
上官金鎖松了口氣,杜若心中直汗顏,敢情這貨急著離開是怕自己道德綁架他啊,雖是直腸子,倒不傻。
“來坐下吃菜,咱們聊點別的。”杜若笑呵呵道。
“聊什么?”
上官金鎖倒是坐下了,可這貨顯然不會聊天,一開口就冷場。
‘我特么想和你交朋友,你看不出來嗎?’
杜若心中叫苦不迭,既然如此,他便也不繞彎子了,一邊倒酒一邊問道:“不知上官兄將來有什么打算?”
上官金鎖沉吟片刻,道:“本是打算繼續游走江湖,普度濟世,但現在看來,我這還是落了下乘。”
說完,他落寞的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后,又愁緒萬千的端起了酒杯,卻眼神迷茫,遲遲沒有喝酒。
見他迷茫了,杜若暗自欣喜,誠懇道:“上官兄武藝高強,在下欽佩不已,若是上官兄暫無去處,不如暫留在眉州屈就,將來咱們一起干一番大事業!”
杜若當然不能直接對他說“你留下來給我當保鏢吧”,沒有這樣請人的,即便是后世小老板招打工的,也得忽悠員工說是和自己一起奮斗創業。
“你想讓我當你護衛?”
上官金鎖卻一語戳破了杜若的心思,杜若搓手嘿嘿一笑,點點頭。
他從得知有人能一挑五百軍士后,就有了這個心思,此等人才在身邊,以后安全感爆表啊。
上官金鎖也笑了,臉上出現倨傲神色:“杜公子,我雖欽佩你公布指紋檢驗法,可就憑你,還不配讓我俯首當你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