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餓出個好歹來,他的爹娘該多傷心啊!
在徐言的強烈抗議和要求下,錢老先生終于妥協,答應給徐言加一頓夜宵。
一開始徐言還以為是恩師良心發現,結果他發現錢老先生可是每晚必吃夜宵的。
一碗香味撲面的云吞面,一碟炸的金黃酥脆的花生米,再加上一壺上好的金華黃酒,構成錢老爺子的夜宵套餐。
徐言雖然饞的直流口水,但也只能吃到半碗云吞面。
嗚呼哀哉,如此這般差別對待,找誰說理去啊。
每每這個時候,錢老先生就會夾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一邊有滋有味的咀嚼一邊笑道:“乖徒兒,為師也是為了你好啊。人只有在保持饑渴感的情況下才能有拼搏的**。等你縣試通過后,你會感謝為師的。”
每次聽到這句話,徐言都差點背過氣去。
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切為了科舉,為了科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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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
轉瞬便已是八月十五。
中秋佳節卻不能與家人團聚,徐言的心在滴血啊。
好在錢德洪“良心發現”,在給徐言的夜宵中加了兩塊月餅。
徐言已是多日沒有吃過小食了,吃到豆沙餡的月餅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望著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徐言忍不住吟道:“城西日暮泊行船,起向長橋見月圓。漸上遠煙浮草際,忽依高閣墮檐前。”
錢德洪正在夾花生米吃,聽徐言突然吟詩,直是噎住了。
“咳咳!”連著灌了好幾口金華黃酒才把卡住的花生順下喉嚨,錢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徐言一眼。
“我說乖徒兒啊,你要作詩也不是不可,能不能提前跟為師說一聲啊,這樣為師心里也好有個準備。不然這么猝不及防的,誰頂得住啊!”
“恩師,是學生作的詩不好嗎?”
徐言明知故問道。
錢德洪翻了翻白眼道:“油嘴滑舌!你也就詩作的還像些樣子了。”
他稍頓了頓,又酌了一口黃酒感慨道:“明日你便要回寧波了,這一個月來為師見你勤學苦讀,學業漸精頗是欣慰。但你回寧波后切不可放松自己,直到縣試前都要按照為師的要求每日練習文章啊。”
見恩師這么說,徐言頗是有些感動。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一個月和錢老先生朝夕相處下來,徐言還是學到很多東西的。
“恩師放心,學生一定以舉業為重。您老也要多注意身體,酒這東西還是少喝一些吧。”
錢德洪捋須笑道:“乖徒兒啊,你也知道為師無酒不歡。寧波府的金波酒盛名在外,為師卻一直沒有品嘗過。等你考罷縣試得了空,再來杭州的時候一定要多給為師帶上幾壇解解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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