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氛圍,被徐陳氏一句話弄得寒意陣陣。
徐言怎么也沒有想到外公還會下這一步妙棋,與母親聯手逼他就范。
“哎呀,娘親我的頭疾好像又犯了。我先回屋休息了。”
說罷徐言拔腿便跑。
見兒子的背影愈來愈遠,徐陳氏搖了搖頭嘆聲道:“這孩子。”
徐懷遠咳嗽了一聲道:“秋哥畢竟還小,依我看倒是不急于一時。”
徐陳氏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還小,我兒已經十五了。再說,只是叫他考慮考慮,又不是訂婚,瞧把他給怕的。”
徐懷遠苦笑道:“娘子...說的對。這事便交給娘子定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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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徐言便前往縣衙操辦縣試相關手續。
對于參加縣試人員的條件,朝廷做了非常明確的規定。
本縣籍貫、身家清白、非倡優皂隸子弟、未居父母之喪。這些是基本的條件,只要有一條沒有滿足,就不能參加考試。
具備這些資格后需要五名考生互保,并且有一位秀才相公擔保,縣衙才接受報名。
這一應事宜徐言的老爹徐懷遠早就安排妥當了。與徐言互保的其他四名考生都是徐言的遠房親戚,同族之人自然是信得過的。而給徐言作保的乃是定海縣除官身外唯一的舉人老爺方汝昌。
方老爺子曾經在江西吉安做過一任教諭,后來覺得無趣便索性辭官回鄉。
方家和徐家一直關系不錯,此次方老爺子給徐言作保自然也沒有什么問題。
徐言來到縣衙時,同族幾人皆是已經到了。
他殘存記憶中對這幾人也算有些印象,除了一人與他年紀相仿外,其余幾人皆是三十余歲,也算是屢敗屢戰的典范了。
徐言沖他們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因為時辰尚早,此刻縣衙前排隊辦手續的考生不算太多。
差役掃了一眼,便將徐言等五人帶了進去。
具體辦手續是在縣衙禮房,此前徐言雖然來過幾次縣衙但還真沒有去過禮房。
縣衙六房是仿照朝廷六部所設,六房各司其職。
吏、兵二房為前行,戶、刑二房為中行,禮、工二房為后行。
徐言等人前去禮房的過程中自然穿過了其余諸房。
那差役把諸人帶到了便徑自離去。
其余幾人顯然已是很熟練的,拔腿便往禮房走,徐言只需要跟著就好。
這禮房基本就是縣衙的微縮版。其頭目稱作書吏,手下曰貼書。具體人數沒有定制,往往由縣衙自己決定。
定海縣不算大縣,書吏、貼書的數量自然不多。
徐言抬頭去瞧,只見一個三十余歲的中年男子坐在書案之后,其左右兩側各有三名貼書。
五人一齊沖禮房書吏拱手行禮,之后便是照例的問詢環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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