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衣少年手提白骨長槍,一槍將噩夢中的大眼珠子捅了個對穿。
少年的臉與眼前的這張一模一樣。
一時之間,各種繁雜的念頭紛至沓來,最終匯聚成一句低語:
“是你……做的嗎?過去……和現在……也許還有未來。”
“已經突破記憶封鎖了啊,不愧是八幡。”關俊彥瞥了眼八幡眼中的幽深,微微一笑,“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只是知情者,不是實行者,過去和現在都是如此,至于未來,我無法保證。”
“那·是·誰?”八幡一字一頓問。
“當然是我啦,比企谷君。”
關俊彥的身后轉出一個女人,一個讓八幡無法保持淡定的女人,一個被他認定為一生之敵,最讓他頭痛的女人。
“雪之下陽乃……”
“是~是~就是陽乃姐姐我。”
陽乃拍著胸,作俏皮狀,病成這樣還能這么活潑,也是了不起,又或者另一重意義上的病入膏肓?
“為什么?”八幡問。
“這是一場試煉。”陽乃一本正經地回答,腳步緩緩平移,“一場勇氣的試煉,只有在戰勝了那幼稚的過去,人才會有所成長。你們也是這么認為的吧!”
“你把上衣脫了,我就這么認為。”關俊彥脫口而出。
因為炎之氣的影響,陽乃現在就穿了一件單衣,關俊彥這要求絕對夠得上姓騷擾,被刷嘴巴都是輕的,不過陽乃的思考回路與眾不同,一點都不生氣:
“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嗎?”
過于純粹的疑惑,反倒讓關俊彥有點尷尬,這個時候只能堅持到底。
“因為比較帥。再讓頭發拉長變色,就更帥了。”
“哦哦,你這么一說確實。”陽乃真信了,手指卷起白色的發梢,“雖然白的也很漂亮,但這么多年黑發突然變白還是有點不太習慣,要是能想黑就黑,想白就白就好了。”
“不是不可能實現,等你控制好雪女因子的收放,便可自由變換。”
“哦哦,具體要怎么做呢?如果我能學會,就可以表演給你看了哦,我主動的話,就不算騷擾。”
圖窮匕見,關俊彥表情一僵,這女人好高的段位,洞察人心方面比妹妹強太多。
咋聽上去有點過分,其實分寸拿捏得很到位,繞上一圈既可以緩沖,也沒有損傷本人的魅力,怪不得琴子這么欣賞她。
正思考如何回應,雪乃先一步打斷:“姐姐,請適可而止。”
陽乃還想插科打諢,突然發現八幡眼瞳深處,一抹金色悄然泛起,一股沒來由的壓迫感籠罩心頭,這讓她很不舒服。
輕佻收起,正色道:“抱歉啦,姐姐好像太過分了。關于比企谷君你們遇到的事——”
“還是我來說吧。”雪乃二次打斷,“是因為我的私心。雖然是姐姐的提議,但我沒能阻止她,因為我不想只有我一個人走在這條道路上,我……我……”
作為櫻才全科第一,雪乃絕不是不善言辭的人,會頓住是因為她不想對友人有所欺瞞,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卑劣。
這份心情,比起谷八幡懂:“什么都不用說,我不喜歡這種做法,但我同樣不喜歡自己的記憶和過去任人擺布,對于‘真物’的渴求,我和你一樣,所以,扯平了。我不會說謝謝,你也不用對我說抱歉。”
雪乃嗯了一聲,表示認可。
“什么什么?你們在說什么啊?記憶?過去?真物?我怎么聽不明白?”
由比濱結衣表示自己大腦不夠用,反正我笨也不是一天兩天。
“解釋起來有點麻煩。”
“先這么說吧,由比濱同學,我和比起谷同學有很重要的事瞞著你,你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