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緊緊靠在一起。
他們居于在坎蒙拉的尸體之上、血泊之中,一起望著蘇業。
他們微笑著。
他們身上有破衣,有塵土,有污垢,有血跡。
沒有淚。
他們的眼睛仿佛在高歌。
“我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今天,感謝你讓我知道,這一生做什么最有意義。我不是畜生,我是扎克雷。”
“感謝你沒有讓我們的頭顱掛在木樁上。我不是兩腳羊,我是豪森。”
“感謝你沒有讓我們跪倒在雅典城下。我不是強盜,我是泰勒。”
“感謝你記得我的名字。我不是暴徒,我是多麗絲。”
……
大廳之中,魔法燈盞的光芒下,紫色帷幔、白色墻壁與血色地面圍成的世界中,衣衫襤褸的浴血之人,訴說著感謝,訴說著自己的名字。
蘇業以門為畫框,把這副動態的油畫烙印在腦海之中。
“今天之后,我們在戲劇中再相見。”扎克雷抓起矛頭,猛地扎進自己的喉嚨。
鮮血順著戰矛流下。
扎克雷面帶微笑,閉上眼睛,身體挺立。
“我們在人們的眼中相見!”豪森一劍劃開自己的喉嚨。
“我們在呼喊中相見。”泰勒伸手撿起豪森的劍,刺進心臟。
“我們在未來相見。”
多麗絲笑著,抓起坎蒙拉的碎肉,一邊塞進嘴里咀嚼,一邊將匕首刺進自己的喉嚨。
血都停止流動,但咀嚼沒有停下。
……
蘇業垂下頭,伸手擦干臉上雅典的灰塵。
“把所有的木頭都搬進來,放到大廳中。”蘇業道。
“嘰嘰咕咕。”三個火焰地精立刻跑出去。
不一會兒,三個火焰地精各拖著大塊木板走到門口,仰頭看著蘇業。
蘇業抬起頭,看向大廳的中間。
四十四個人堆在一起。
眼前的山,比奧林波斯山更巍峨。
山下的海,比愛琴海更廣闊。
“放到他們身上,把所有的木頭都放進來。”蘇業道。
三個火焰地精立刻快速搬運木材,他們個子小小的,但身體仿佛充滿無限的精力。
不多時,這座宅院里的木頭都被扔進大廳之中。
包括那扇橡木大門的碎片。
木頭完全覆蓋住四十四個人,堆成一座木山。
蘇業走上前,開始不斷施法。
“面包果樹……”
最終,整座大廳塞滿密密麻麻的面包果樹。
魔化面包果的清香,掩蓋血腥味。
“地傲天,你砸開屋頂。”
“嘰嘰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