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業長嘆一聲,默默走向角斗場,望著被環形墻壁圍住的天空。
角斗場外,馬車上,克莉梅拉小臉冰冷。
過了許久,她突然展顏一笑,車廂明媚。
“我要去雅典,我要去柏拉圖學院!”
“老爺不會同意的。”老車夫嘆氣道。
“我要去柏拉圖學院!”克莉梅拉微笑道。
“你不會是為了蘇業吧?”老車夫的語調有些古怪。
“我很喜歡老師,他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是個好人,但是,和老師比起來,魔法與真理更吸引我。”克莉梅拉的雙目中光芒璀璨。
“老爺不會同意的。”
“老師說過,想要做什么事,就要考慮如何完成,不要去考慮完不成怎么辦。如果遇到阻礙,就想辦法解決阻礙。我一定可以解決父親,然后前往柏拉圖學院!”
“你這么說,老爺會很傷心的……”
“我要去柏拉圖學院!”克莉梅拉清脆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蕩。
夜晚,朱利斯在角斗場為蘇業舉辦了一場歡送會。
驚訝的角斗士們非常惋惜,歡送會的氣氛有些沉悶。
科莫德斯沒有來,他已經不是第一學院的角斗士。
角斗場中,朱利斯在一旁喝著悶酒。
“怎么,在想怎么死嗎?”蘇業坐在朱利斯的身邊。
朱利斯白了蘇業一眼,抬頭望著角斗場,嘆了口氣,道:“你和科莫德斯都離開了,撐過今年,明年我不知道應該做什么,我很迷茫。”
“你不是想成為希臘首富嗎?為什么還迷茫。”蘇業道。
“如果我失去了第一學院主人的身份,可能徹底與希臘首富無緣。”朱利斯道。
“或許,你只有放棄角斗士商人的身份,才有機會成為希臘首富。”蘇業道。
“為什么?”
蘇業指著角斗場的天空,道:“只能看到角斗場這么一小片天空的人,是看不到希臘的天空的,自然也就無法成為希臘首富。你只有看到整片希臘的大地與天海,才能成為希臘首富。而不是你成為希臘首富,才能看到整片希臘的大地與天海,這個邏輯順序,我們經常顛倒。另外,我幫你拆掉了這片墻,不用謝。”
蘇業拍拍朱利斯的肩膀,走向其他角斗士。
朱利斯呆呆地望著角斗場的天空,突然覺得墻壁無比刺眼,那墻壁擋住自己的眼睛,擋住自己的喉嚨,擋住自己的心臟。
一旁的塞古斯沉思許久,偷偷找上蘇業。
“咳咳,明燈,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塞古斯道。
“哦?什么請求?”蘇業問。
“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塞古斯非常苦惱,被紅酒染紅的面龐比他的紅發更像火焰。
“你為什么要向我問這個問題?”蘇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