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
正式工吳寧額頭冷汗密布,緊緊攥住的手抖得像個帕金森患者。
素來懶散的吳黑山罕見地睜大狗眼,望著他的手,垂涎欲滴。
吳寧僵硬地轉過頭,跟自家老板最后一次確認:“真、真喂啊?”
“廢話。”吳久妖嬈地靠在樓梯上啃蘋果。
吳寧絕望地回過頭來,咬著牙攤開手掌:“吃吧,毒死你。”
升級成正式工后,老板對他更為器重,將喂狗的活兒也放手交給他,只是……
他攤開的手心里露出兩根金光閃閃的金條,能閃瞎狗眼的那種,可惜只露個臉兒,就被吳黑山一舌頭卷走了。
咯吱咯吱的咀嚼聲聽上去很帶感。
1根金條500g,1g足金300+,兩根金條……得三十多萬。吳寧在心里默默算數,越算心口越疼,這喂的不是狗,是祖宗啊。
吳黑山絕非凡狗,他心中有數,還特意上網搜索了上古七大靈犬,有會放電的、會噴火的,愛吃太陽的,給人當坐騎的,還有跟著三只眼主人的……哪個都不像吳黑山。
吳黑山能吞噬情緒,還能鎮壓靈體,現在又多了一條:吞金獸。
看著酒足飯飽狗臉陶醉的吳黑山,吳寧認命地嘆氣,人不如狗正是這個道理,他還掙扎在貧困線上,貴狗吃個零嘴就吃掉了一個客廳。
完成喂狗這件打擊自尊的事后,吳小二轉頭喂魚。
“1、2、3、4、5、6、7、8……8?”
他記得當時明明買了25條金魚,再加上之前剩的兩條,應該有27條魚才對。
吳寧狐疑地重新數,沒錯兒,還是8。
8條幸存者有氣無力地在魚缸里遛彎兒。
偌大魚缸中,郁郁蔥蔥的水草群浮沉搖曳,魚缸底沙細膩泛光,高低起伏的景觀石在頂燈照射下愈顯巍峨,間或佇立幾座塔樓,像極了一方水中國度。
帝王級的豪宅,怎么就養不活魚呢?
吳寧拿著撈竿伸進魚缸,想撈出死掉的魚尸,撲騰了半天卻一條死魚都沒找到,那19條魚像是組團融化掉了。
“怎么回事,不應該啊……”他嘀咕著收起撈竿。
樓梯上啃著蘋果的吳久瞄一眼魚缸,心虛將目光快速移開。
不正常的老板養不正常的狗,就連魚缸都不是什么正經魚缸。是他太年輕,這本來就不是家正常的店,吳寧腹誹。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萎靡的吳寧瞬間打起精神,來生意了。
“歡迎光臨。”
店門口站著一對小情侶,探著頭往店里瞧。
“里面請,二位想找什么?”吳寧熱情地將人往屋里帶。
“我們想找豆豆!”小情侶異口同聲地說。
吳久興致缺缺地沖吳黑山伸出手,吳黑山立刻像條離弦的箭竄進他懷中。
“豆豆?”吳寧重復一遍。
“對,豆豆是個男孩子,他走丟了,希望你幫我們找到他。”
女孩從包里抽出一沓紙,遞給他,眼淚汪汪地說:“這是他的照片。”
吳寧定睛看去,一只咖啡色的泰迪站在照片里,挑釁地對著鏡頭岔開雙腿。
“狗?”靈犬?還是轉世泰迪?吳寧狐疑地望向老板。
吳久輕飄飄丟下句話:“這種小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