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于主任陷入回憶。
“李娟是我來到康壽接手的第一個病人,還是有點印象的。她病的很重,不單單是心理問題,去世前那段時間她已經完全神志不清。
但他丈夫很癡情,就算妻子認不出,還是堅持每天過來看望,很讓人感動。其實……”
于主任忽然頓住,欲言又止。
吳寧心頭一動,急忙追問:“不管您想到什么都請告訴我們。”
“其實當時照顧李娟的,有個年輕護士,李娟的事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但聽別人私下傳,那個護士跟李娟的丈夫有點不清不楚。嗨,都是些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于主任說得很隱晦。
吳寧心頭一突,直覺這很有可能是個突破點。
“那位護士現在在療養所嗎?我們想見見她。”
“早就離職了。”于主任查了查電腦里的檔案資料,“李娟去世后沒多久,她就離職了。”
“她叫什么名字?”
“鄭欣。”
……
離開療養所,吳寧看著無所事事的吳久,疑惑地問:“老板,您搜集到李娟的氣息了嗎?”
吳久沒好氣道:“你說呢?都死20年了。”
吳寧抓抓頭發,舔著臉問:“老板,您到底是靠什么尋找這些存在的,開了天眼?還是特意修煉過嗅覺?”
吳久臉一黑,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
吳寧死到臨頭猶不自知:“警犬比您可差遠了,怕是連黑山都不行。我要是有您的本事,我……”
“吳!寧!”
衣袍獵獵,狂風卷起。
“誒?變天了?”
“給我死!”
咆哮聲起,吳寧身子一輕,眼前景物瞬間顛倒了個個兒,天在腳下頭頂大地。
他終于察覺到危機:“老板,我錯了——求放過!”
慘叫連連。
空氣中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繩,將他捆成粽子,倒立在狂風中凌亂顛簸。
吳久恨恨轉身,留他在原地哀嚎。
這一屆的審判者真特么難帶!
等吳久氣消,已經是十分鐘后的事。
灰頭土臉的吳寧心有戚戚,看來以后不需要去游樂場了,想玩刺激的就懟老板,只要命夠硬,比啥極限運動都極限。
他顛顛兒地跟上吳久。
“老板,咱們現在去找那個護士嗎?”
“回家,吃飯,喂黑山。”
喂黑山……看來又得去撿易拉罐。
“對了老板,家里食材快用完了。”
“……”
“老板,之前的車費您還沒給我,菜錢我真沒法墊了。”
“聒噪,去打車!”
“……老板我覺得您想買輛車的主意真是太棒了,您打算什么時候買?”
“閉嘴吧你!”
夕陽的余暉緩緩灑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個優雅,一個歡快。
兩個影子時而錯開時而相融,仿佛本就是一個整體,不管從前現在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