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小手一揮,買單結賬。
吳寧肩一垮,為啥有種被包養的羞辱感?尤其對方還是個預備尼姑。
“你不用上課的嗎?”弱弱的問,貧窮會讓人失去尊嚴。
“不用,我是特招生,有特權。”
雨晴眼睛里閃爍著賊光。
翹課就是了,又不是沒干過,上學哪兒有破案好玩。
雖然目前她還是個人質,但物歸源主接到的委托,比她在因果報應里接的那些報復來報復去的生意,有趣多了。
此刻,她甚至希望爺爺師傅能晚點回來,等她……玩夠了再說。
……
千里之外的某個村鎮大集上,一個胡須極長,腦袋光光的老和尚,撩起袖子捂住口鼻:“阿嚏!”
“噫~你這和尚可真埋汰,往后站點,別傳染我兒子。”他面前站著個抱孩子的村婦,正一臉嫌棄地遮住懷中幼子。
“沒事沒事,貧僧身體健壯如牛,這位女施主,不知考慮得如何了?”老和尚信手抹掉流出的鼻水,笑容可掬地捧起一個黑色雕像。
“這尊神像可是了不得的法器,只要將它供在屋里,保證你老公再也不會出去找小三兒,輕輕松松守住姻緣。”
他手中雕像是個頭頂八角冠的女子,面容姣好,生有四臂,后側雙手做拈花指,前側左手執蕭笛,右手執寶劍,十分詭異。
村婦瞅了幾眼:“好看是怪好看的,這玩意兒叫啥名?”
“乾闥婆,可……”
“啥?你咋還罵人呢,干誰的婆?”村婦大聲嚷嚷。
“嘶——”老和尚手上沒控制好勁兒,薅下來幾根白胡子,嘴角抽搐,“小聲小聲,并非女施主所想,此乃樂神……”
不管他怎么咧咧,村婦重重啐一口,氣呼呼地走了。
“唉,”老和尚一邊搖頭一邊嘆氣,“知識改變命運啊,沒文化真是可怕。”
和尚坐在簡易馬扎上,地上鋪著一塊布,布上擺著四尊造型各異的黑色雕像,他愁眉苦臉地將手中乾闥婆像放回去,五尊。
在他身旁,還蹲著個年紀不大的小男孩,正一臉嫌棄地擺弄個瞧不出品牌的智能手機:“同南法師,你到底什么時候能賺到錢修手機啊,屏幕都打不開了。”
同南法師臉色更愁,但還是樂觀道:“莫急莫急,只要賣出去一尊,貧僧就能弄好這東西給晴兒打電話,讓她打點錢過來。”
聽到晴兒這個名字,小男孩露出期待的表情:“是我那未過門的師姐?”
“啪!”同南法師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整日就會胡說八道。你倆都還未過門,啊呸,未入門。”
他將地上的布四角一拎,包裹起來:“走,換個地方擺攤,其實你還有個未入門的小師兄,根骨極佳,只可惜年歲太小,不過為師提前將一尊藥師佛像埋于他家地下,想來他必成長很快,貧僧甚是期待啊。”
“這么多師兄師姐,為什么又是我最小……”男孩嘟嘟囔囔地起身跟上。
“入門先后很重要,這是規矩,不懂別瞎說。”
“那明明我先跟在你身邊的,師兄應該是我才對。”
“啪!”又是一巴掌,“貧僧說你最小就是你最小,不敬師長,貧僧是怎么教導你的。”
“大和尚就會欺負小孩……”
一老一少收拾好行囊,一邊閑扯一邊離開了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