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外。
柳奉賢三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何事,只聽到傳出的笑聲,臉色頓時難看了。
“那廝果然與主人家相識。”柳奉賢聲音陰沉,旋即一甩袖,對另外兩人道:“等下去已然無果,只會自取其辱,我等還是走吧。”
說罷,徑直離去。
那兩人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躊躇一會,也拂袖而走。
不多時,孫大娘出現,見到三人已走,并不在意,下樓打發庭院里的眾人,之后又吩咐店家備好酒菜,端上二樓房里。
李乘風、陸柔和那位老人落座入席,秋葵和孫大娘則分別在自家主子身后站候。
“小兄弟,這一杯我敬你,為那兩首絕世好詩!”老人舉杯,朝李乘風相邀。
“老先生萬萬不可,折煞晚輩了。”李乘風受寵若驚,急忙站起來,舉杯致意。
“小兄弟快請坐,你絕對當得起我敬你這一杯,你作的兩首詩,是我平生見到最好的,你年紀輕輕,就如此才華橫溢,令我佩服。”老人伸手請李乘風落座,認真道:“不瞞你說,那兩首詩對我有大用,我想,你應該猜到我們是什么人了,是吧。”
李乘風坐下,看了看陸柔,又瞟了眼后面的孫大娘,才對老人拱手道:“的確有所猜測,但不敢妄斷,還請老先生明言。”
老人看向陸柔,后者點頭。
老人這才道:“我們來自飛云閣,這位便是我們閣主之女,陸柔,我叫左崇,在飛云閣是個閑散之人,蒙小姐抬愛,喊我一聲五伯伯,孫大娘是小姐乳娘。”
李乘風拱手道:“飛云閣威名,如雷貫耳,請恕我有眼不識泰山。”
陸柔道:“我看你一點都不驚訝,應該是早就知道我們是誰了吧。”
李乘風笑了笑,道:“也不盡然,此前只知道陸小姐一行人會經過這里,其他的一概不知。”
“所以今天寫詩,是你早有預謀的嘍。”陸柔忽然狡黠一笑,話里有話。
李乘風微愕,看了幾人一眼,笑道:“陸小姐誤會了,我可不知道你會在這里重金求購詩詞文章,說起來,今天的事,都是因為我那個弟弟,就是之前跟你們提到愛闖禍那個,他一直厭憎我,昨天突然來到青倉縣城,就唆使下人為難我,我略施小計教訓了他,又從那下人口中得知他打聽到你們一行人今天會出現,準備設法與你們交好,我放心不下,一路尾隨過來,得知陸小姐在這里重金求購詩詞文章,這才了先前的種種事情。”
“看來小姐離開飛云閣的消息已經走漏風聲了。”左崇笑笑道。
陸柔皺眉道:“你弟弟找我們是為了什么?”
李乘風道:“他啊,野心不小,想要跟親兄長爭未來家主之位。若能邀請你們去珩州府李家作客,對他自然是有大好處。”
陸柔明白了,不屑地撇撇嘴,又看向李乘風,問:“你真不想重返李家?以你之才,有心去爭的話,未來家主之位,未必不屬于你。”
李乘風果斷搖頭,道:“以前或許有想過,后來就不想了,我雖姓李,身上也流著一半李家的血,但說實話,我對那個家并沒有什么歸屬感。”
這是他的真心話,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可憐的李家私生子,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陸柔問。
“活著!”李乘風沉聲道:“兩年后,我會被徹底逐出家門,到那時我只能靠自己。原本我想練武,學點本事能混個三餐溫飽,可有人告訴我,我的身體有問題,一旦練武,便會血氣逆行攻心,爆體而亡。”
“血氣逆行攻心?”陸柔吃驚,“這是什么病?”
李乘風苦笑,“我要是知道是什么病,也不至于如此苦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