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后院。
縣公丁立明和大儒諸葛丘正在下棋,柳奉賢站在一旁,丁解從外面走進來,先是看了一眼柳奉賢,然后才對正在下棋的兩人行禮,“父親,老師。”
兩人先后嗯了一聲,繼續對弈。
丁解站到丁立明身后,看了一會,忽然道:“梧桐客棧那幾人住進李家別苑去了。”
對面的柳奉賢一聽,神色一怔,疑惑道:“李方承邀請去的?”
丁解笑了笑,道:“李方承還沒那么大的面子,他連對方的人都沒見著,就惱羞成怒離開梧桐客棧了。”
柳奉賢心想,那廝肚子里沒幾滴墨水,在那種場合鬧出笑話也是理所當然的。但他又糊涂了,皺眉道:“不是李方承?那是誰?李家別苑里就只剩一個私生子……”
諸葛丘忽然咳嗽一聲,沉聲道:“非禮勿言!”
柳奉賢急忙躬身低頭,認錯道:“學生失禮。”
諸葛丘收手,丁立明的視線也離開棋盤。
丁立明看向丁解和柳奉賢,道:“你們可知道,梧桐客棧那幾人是何方神圣?”
兩人相視一眼,皆搖頭。
丁立明道:“那幾人,來自飛云閣!”
“珩州江湖第一煉符宗派!”丁解吃驚。
“江湖中人!”柳奉賢也是很震驚,旋即又道:“怪不得會住進李家別苑,畢竟,李家號稱珩州江湖第一世家。”
“你懂什么!”諸葛丘訓斥一聲,沉聲道:“李家雖號稱珩州江湖第一世家,但是在飛云閣眼里,也不過是小魚小蝦,根本入不了法眼。”
“沒錯。”丁立明點頭道:“據諜報稱,那三人中的少女是飛云閣閣主陸天行之女陸柔,另外兩人一個叫孫大娘,是陸柔乳娘,五品下境實力,一個叫左崇,五品符師。就這幾人的身份實力,即使是李鎮岳親自來請,恐怕都請不動。所以,他們住進李家別苑,絕不是因為李家。”
“父親說的沒錯。”丁解道:“我剛剛從李方承那里得到消息,這一切都是因為李乘風在梧桐客棧寫了兩首詩,據說陸柔很喜歡,別答應了李乘風的邀請,住進李家別苑。”
“李乘風?”柳奉賢皺眉,想起了孫大娘帶上樓的那小子,“那廝就是李乘風?他怎么可能會作詩,我聽說他自是十四歲起就被監困在李家別苑,書都沒讀過幾本,他絕不可能作詩!”
丁解道:“可事實就是他的確作了兩首詩,受到了飛云閣的人賞識。”
柳奉賢問:“那兩首是什么樣的詩?”
丁解道:“飛云閣的人封鎖了消息,暫時不知。”
“應該是要借詩煉符了。”諸葛丘突然開口,沉吟道:“左崇壽元將盡,絕不會輕易出手煉符,看來那兩首詩不簡單。”
“要不,我再去找李方承打聽打聽?”丁解道。
“不可多管閑事。”丁立明抬手阻止,道:“飛云閣勢大,連珩州府那邊都忌憚,咱們還是不要惹是生非。想知道那兩首詩,等對方煉符完成便可知,不必多此一舉。”
“是。”丁解打消了念頭。
就在此時,有諜子出現,匆匆遞給丁立明一份諜報。
丁立明看完后,臉色微變。
諸葛丘問:“何事讓縣公變色?”
“就在剛剛,李家別苑上空,天地靈氣出現大動蕩,疑似有六品符出世!”丁立明沉聲道。
“六品符?”諸葛丘吃驚,雙手撐著棋盤,猛地站起來,覆在他掌下的棋子成了齏粉。
“諜報不會有誤。”丁立明說著,臉上浮現一抹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