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李乘風作的兩首詩的手抄,丁立明和諸葛丘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加上得知飛云閣的幾人已經離去,便不再久留,向李乘風告辭,領著丁解和柳奉賢二人離開別苑。
一行人剛出大門,還沒上馬車,府衙的諜子就出現了,朝丁立明遞上一份諜報。
丁立明看過后神色大驚,急聲催促車夫:“馬上出城,去駝牛河。”
諸葛丘皺眉問:“縣公,出了何事?”
丁立明沉聲道:“武陽谷的人在城外駝牛河攔截了飛云閣那幾人,雙方發生激烈打斗。”
聞言,諸葛丘臉色一變,低聲道:“可是黑蜂堂堂主趙驍的手筆?”
丁立明點頭,臉色十分難看,慍怒道:“太過分了,如此大打出手,置本官于何地?又置王法于何地?”
諸葛丘低眉,心里暗嘆,替好友感到無奈,這些江湖門派勢大力強,朝廷積弱難返,根本無法以王法對其約束,江湖人士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廝殺爭斗之事已屬尋常,傷人害命的事也難以追究責任,丁立明此時的憤慨,其實也是有心無力。
“解兒,你速回府衙找閻捕頭和井捕頭,讓他們二人速速前來。”丁立明對丁解交代。
“是,父親小心。”丁解說著,匆匆離去。
“縣公。”諸葛丘喊住登上馬車的丁立明,沉聲道:“這些江湖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一旦殺紅了眼,恐怕未必會顧及王法,若……事不可為,還請縣公沉著冷靜,回來后再從長計議,切莫勇闖險境,置自身安危不顧。”
丁立明心領神會,點點頭,坐入車內。
車夫揚鞭駕車出城。
……
李家別苑。
送走丁立明和諸葛丘一行人后,李乘風屏退其他下人,只留下秋葵,直接就問:“家里與武陽谷之間,可曾有仇怨?”
秋葵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曾有聽聞,應該是沒有的。”
李乘風思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那孫游興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難道就因為我請了陸柔三人來這里住過?”
秋葵聞言,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狐疑道:“少爺在懷疑什么?”
“我覺得孫游興有問題。”李乘風的手指有節奏地輕敲桌面,思索著,道:“他知道陸柔三人的身份來歷,對左崇煉出兩道六品符的事也一清二楚,說明武陽谷的人一直在暗中盯著咱們這苑里的動靜。既然這樣,他們不會不知道陸柔三人已經離去。如果他們只是針對飛云閣,應該去追陸柔三人,可孫游興偏偏出現在這里,看著是對丁立明和諸葛丘幾人囂張跋扈還挑釁,其實我能感覺得到,他是沖我來的。可家里既與武陽谷無仇怨,我又跟他不曾見過,那么他沖我來的目的又是為何?”
秋葵皺眉思索,輕聲道:“會不會是不滿少爺幫助左崇煉出兩道六品符?畢竟,武陽谷與飛云閣素來不和,六品符威懾力極大,孫游興因此遷怒少爺不是沒可能。”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李乘風沉吟道:“可如果真因為那樣,他今天來應該是興師問罪,但他從一開始就在兜圈子,直到最后才把矛頭指向我,且問的還是他事先就已經知道的事情,有構陷我的大嫌疑。”
秋葵歪頭,心想:“我怎么沒看出這么多東西?”
“如果,武陽谷的人并非因為陸柔三人的到來才盯上咱們,而是一早就這么做了呢?”李乘風忽然想到這么一個問題,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