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雪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她想不到自己只是隨口一提,李乘風就真的送她兩首詩。一首《春曉》,一首《詠柳》,都十分稱她心意。僅讀幾遍,她就知道自己突破到四品符師有望,便匆忙回去閉關去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梁獅低聲吟誦,臉上笑意漸濃,忍不住拍手稱快,道:“真是好詩,少主詩才,何止冠蓋州府!只是可惜了,這兩首詩如果被五品以上符師所得,必能發揮最大用處,在你大娘手里,著實浪費了。”
李乘風道:“能幫助大娘突破,區區兩首詩,又算得了什么呢。”
梁獅哼道:“你心胸倒是寬廣。”
李乘風笑了笑,請教道:“梁伯,我一直有個疑問,符師能借詩煉符,但必須要第一稿,這是為何?”
但凡談到修煉的話題,梁獅都極其認真,且對李乘風毫不吝嗇,此時道:“這座天地很特別,武夫修行,能做到千人敵,萬人敵,至強者甚至可以戰天斗地,仿佛為了平衡一樣,讀書人的詩詞文章能被用來煉符,廝殺打斗,搬山截江,威力驚人。詩詞文章的第一稿,往往蘊含著作者傾注在其中的精氣神,這股子精氣神就好比一架橋梁,將天地靈氣、山河大勢與符師手中的符紙連通到一起,符師再以特殊手段將二者融合,煉成符箓。”
李乘風很震驚,“竟如此神奇。”
梁獅點頭,“世間之事,無奇不有。我不懂煉符,你若有興趣,可以找相關的書籍來看看,了解了解就行,不必修行符道,因為陳河生留在你丹田里的那七分歸元氣僅僅夠你養刀三年,撐不起你再煉符。”
“看來我身體的問題,還是要先想辦法解決呀。”李乘風沉吟。
于是,他去見李鎮岳。
秋葵曾說過,李鎮岳知道他身體的問題。
書房里,李鎮岳在打磨一支雪白到發亮的槍頭,書架上放著的也不是書,而是十八般兵器。
李乘風一進門就愣住了,這是哪門子書房?
看到李乘風滿臉錯愕的樣子,李鎮岳哈哈一笑,道:“不必驚訝,我一介武夫,要書房沒用,原來這里是有許多藏書的,后來你大娘嫌我糟蹋東西,把書都搬走了,我看這些書架子空著也是空著,正好可以拿來擺放兵器。”
李乘風一陣無語,不愧是江湖人。
李鎮岳小心翼翼地收起手中的槍頭,詢問道:“今早你大娘去找你了?”
“找了,特地熬煮了粥帶去,還問我要了兩首詩。”李乘風點頭微笑。
“你給了?”李鎮岳吃驚,這小子肚里藏了多少墨水,隨時能作詩?
“她是我大娘,我能不給嗎?”李乘風很鎮定道:“再說了,只是兩首詩,又沒什么,要是真能幫助她突破,也是喜事一件。”
“你,你能隨時作詩?”李鎮岳震驚了,瞪大了眼睛。
“還行吧。”李乘風脫口而出,道:“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來也會吟。”
“你還有三百首詩?”李鎮岳不知道唐詩是什么意思,誤以為李乘風作了三百首詩。
“呃……比喻,比喻手法,沒那么多。”李乘風自知失言,尷尬解釋。
可這在李鎮岳看來,卻是李乘風在謙虛,頓時高興地合不攏嘴,哈哈笑道:“三百首詩啊!試問整個天下,還有誰?”
李乘風一陣頭大,急忙道:“低調,低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