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書生冷冷道:“倒是有膽魄,不愧是能作出鎮國詩的天才,你這首詩若成,想必又是鎮國佳品,看在這一點上,我容你作完這首詩再出手。”
李乘風傲然一笑,道:“那樣多無趣,這首詩,必然是要飲血方能成。”
紫衣書生冷笑,眼里殺機熾盛起來,道:“君子有成人之美,那我不妨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他手中的書里忽地飛出數個青色的字,一一沖入手里的劍中,下一息,那把劍光華閃耀,劍氣沖天而起,如白虹貫日般,卷向李乘風。
李乘風雙眸閃過紫金光芒,瞬間捕捉到紫衣書生這一劍的破綻,以狂獅刀猛地橫切進去,在對方的劍氣落下之前,將其擊潰,刀鋒直逼紫衣書生面門。
紫衣書生面色大變,李乘風是怎么做到這么快發現他這一劍的破綻的!
他穩住內心的驚駭,雙手一拋,手中的那本書往前一擋,書頁一合,夾住了刀鋒。
“如果讓你這么輕易擋住我的刀,那我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去見梁伯!”
李乘風冷笑,手中的狂獅刀驟然一顫,血色刀芒陡然暴漲,將紫衣書生手上的那本書上絞碎。
倏!
碎紙中飛出一道符光,頓時破碎,沒入紫衣書生的眉心里,隱匿不見。
哼!李乘風面色一沉,澎湃氣血洶涌,硬生生將刀鋒往前推了幾寸,然后劈在紫衣書生的肩頭上,鮮血飛濺。
紫衣書生驚怒,手中的劍蕩起連片劍花,將李乘風的刀震開,險而又險挽救了自己的一條手臂。
李乘風嘴角微翹,呲牙道:“以你之血,成全我這首詩。”
說完,他施展梁獅的那一刀,刀芒化作細線,割向紫衣書生脖子。
紫衣書生面如死灰,這一刀他感覺無法抵擋。
嗆!
就在紫衣書生命懸一線時,一桿紅纓銀槍在街道盡頭出現,聲如龍吟,勢若山岳,破空而來,恐怖的速度讓人覺得這一槍仿佛洞穿了虛空,瞬間掠過紫衣書生的肩頭,沖到了李乘風面前,將其逼退。
那條細線刀芒,也在槍影中潰散。
李乘風心里頭一沉,來人是一位真正的七品宗師,比被狌皇拍死的那人還要強打。一時不敢攖鋒,收刀后退,沒能斬殺紫衣書生。
“李公子,你可要小心了,這位可是長槍宗師秦沖,七品中境,手中那桿八尺銀龍槍,在江湖中雖然不出名,但是在軍中可是威名赫赫,在沙場上不知挑過多少敵軍統帥的首級呢。”
陳恒緩步走來,到了李乘風身旁。
李乘風聞言,打量著對面那個一言不發的冷酷男子,皺眉沉聲道:“連軍中強者也出動了,還真是看得起我,這是鐵了心要取我性命啊!”
陳恒點點頭,忽然問個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剛才你念的那首詩,后面應該還有下半闕吧,不妨念完?”
李乘風心里嘀咕,剛才對手不強,耍耍帥也就算了,如今強敵當前,逃命都成問題,誰還有閑心念詩呀!
不過,看到陳恒和王屠那兩雙渴望知識的眼睛,眨著崇拜的光芒,他心里就有些不忍,暗嘆一聲,心想就當給這些人開開眼界吧。
于是,他再次豪氣干云地吟道:“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吟誦到最后,他覺得一陣索然無味,興致泛泛。光念詩,不舞劍殺人,總覺得缺少神氣,干巴巴的,嚼之無味,實在是有失這首詩的意境。
然而,陳恒卻如獲至寶,欣喜無比,追問這首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