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平日里總討好主子的公公還有這么一面。
眼前的魏遠聞也是……
“杵在那兒干嘛？”魏遠聞看到了李不念的身影，眉頭微動，手朝著李不念擺了擺。
李不念回過神來，將茶送了過去。
魏遠聞端著茶喝了一口，故作隨口問道：“今日讓你挑的衣服可挑好了？”
“已經挑好了。”李不念淡淡地應道。
翟公公趕緊朝門外的幾個公公使了使眼色，沒過多久，經由李不念挑選的衣服一個個地被送了進來。
魏遠聞掃了一眼李不念，離開座位，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又扔回去，不悅道：“這就是你精挑細選的東西？”
李不念看向魏遠聞，“是。”
“這些衣服恐怕也就適合你了。”魏遠聞拂袖離去。
這些衣服哪里不好看了？
真是雞蛋里挑骨頭！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昨日給你一塊糖明日便能賞你一塊黃連。
李不念握著手，幽怨地看著魏遠聞離開的方向。
翟公公反應過來，對著捧衣服的公公們擺了擺手道：“都送到李姑娘的房里。”
送她房里？
李不念驚訝地看向翟公公，疑惑道：“公公這是何意？”
“皇上不喜歡這些賞給你了。”翟公公清了清嗓子說道，又見李不念還未徹底明白，補了一句，“也就是讓你任意處置的意思。”
李不念想起魏遠聞那句“這衣服也就適合你”了的話，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多問。
他看不上的東西配她？
也好！
他看不上她能看得上，真是沒眼光的家伙。
李不念憤憤不滿地想著，對著林曉兒眨眨眼，退了出去。
林曉兒見魏遠聞已不在便跟了出去。
李不念回到房間，看著那一件件衣服，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開心？”林曉兒走進來，關心道。
李不念搖搖頭，“就是覺得怪怪的。”
“你是說這衣服？”
這些衣服她很喜歡，既然都是她的了，也沒什么好心情沉重的，也沒必要在意魏遠聞說的那些話。
李不念摸了摸手邊的衣服，心情暢快了許多，拉著林曉兒道：“你快挑挑，有沒有喜歡的？”
“我們平日里都是著宮女服，要這些也無用。”林曉兒推辭道。
李不念細琢磨了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光芒，“誰說沒用，至少我們可以留下我們美的一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如何留下？”林曉兒疑惑道。
李不念勾起嘴角，挑選了兩件衣服，遞給林曉兒一件，“先換上我看看。”
林曉兒半信半疑地拿起衣服，見李不念利落地換著，也跟著李不念將衣服換了下來。
兩人都驚喜地看著對方，單純地笑著。
“你好美。”
“你好美。”
“哈哈……”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又一起毫無顧忌地笑得更大聲。
李不念覺得那一刻仿佛回到了現實世界……
她和曉曉穿閨蜜裝，互相夸贊對方，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林曉兒拭去李不念眼角的淚，“怎么哭了？”
“我高興。”李不念破涕為笑，轉了一圈，笑著說道：“我今天真的很開心，來這里這么久，好像就這一次是我們可以選擇的。”
她拉著林曉兒轉了一圈，真誠地說道：“曉曉，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相互扶持一輩子。”
“嗯。”林曉兒受了感染也真誠地應著。
可她真的能做到嗎？
她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林曉兒看著李不念臉上肆意的笑容，緩緩地收回手，有些迷茫。
李不念停下來，用手比了一個相機的樣子，嘆氣道：“若是有相機就好了，這樣就可以留下這么美好的場景。”
“相機？”林曉兒又聽不懂李不念口中的怪異話。
“像我們這樣這么一站，輕輕那么一按，便能長久地記錄我們這一刻。”李不念比對著使用相機的模樣，興奮地解釋著。
可惜沒有……
李不念聳聳肩，將衣服脫下，“下次再穿其他的，至少我們可以互相欣賞，留在記憶里也好。”
“你說的我不懂，但我大概覺得是像作畫一樣。”林曉兒猜測道。
李不念捏了捏林曉兒的臉，驚喜道：“我們曉曉真聰明。”
“不過作畫哪有相機那么真實。”
林曉兒想了想，提道：“宮里有位林畫師作的畫格外傳神，至少有八分相似。”
“真的？”李不念眼中留了光，靈機一動，“或許我們可以多攢銀子然后讓畫師私下里給我們畫些，也不會浪費這些衣服可。”
“不過他不常在宮里，除非皇上傳召。”林曉兒想到什么，遺憾道。
李不念將衣服收好，樂觀地笑了笑，“他不可能一輩子不來宮中，可以慢慢等。”
李不念和林曉兒談論的太認真，并未發現佇立在門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