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宗澤隨意擺了下手。“既然咱們都知道對方志氣,互為同志,就不要扯這些了,今日找你來,有三件事……”
“請相公鈞旨!”
“當先一個,你年后這幾日往滑州方向的出擊,斬獲又是留守司第一,聽說還和你部下王貴聯手斬了一個猛安,我這邊已經寫好了提拔你做統制、王貴為統領的文書,你拿過去便是……吉青部也還給你,再加上這次張?戰死滑州,他的殘部一千人都服氣你救了他們,也都一起給你,我明日再給你湊幾百套甲胄弓矢什么的,弄個三千人的樣子出來。”說著,宗澤直接從桌上取來一張紙,胡亂的用了押,便直接遞給了對方。“后事留守司這邊自然會做妥當。”
“末將謝過恩相!”岳飛一面接過墨跡未干的文書塞入袖中一面趕緊俯首,這才三個月不到,他這統制就又回來了,比某人的太尉實在是順當的太多。
“第二件事,”宗澤繼續指著桌上一堆言道。“這些旨意發的到處都是,你說不得已經見過了吧?”
“見過!”岳飛繼續干脆而答。“往河北去的信使根本過不去,全都被阻攔在了滑州,末將在軍中便看了許多,只是不知道全不全?”
“無所謂了。”宗澤搖頭道。“你大約怎么看?”
“總是好事!”岳飛依舊坦誠到了極點。“欲復河北,非一朝一夕能成,須大軍數十萬,迎敵主力而勝,方能成事;而欲成精兵數十萬,非官家出面,定下如此決心與方略,再聚東南、荊襄、巴蜀、關中,乃至于兩淮、中原之全力,否則斷無可能!”
宗澤欲言又止,卻只是搖頭:“這些都有些遠了,咱們今日只說其中一事……”
“可是須臣引兵去壽州勤王護駕?”岳飛本能回頭看了眼外間門戶方向。“不然也無須馬子充來此,留守司人盡皆知,馬子充此來是要面圣的。”
“不錯。”宗澤難道一聲嘆氣。“雖說前線艱難,可官家還是要援護一番的,不然真有個萬一,便是五代十國的局面,到時候莫說祖宗大一統之勢難見,說不得還要見到一個女真人天子,你我子孫皆要左衽!”
“斷不許如此!”岳鵬舉眼睛一瞇,本能做答。“近來河北逃人愈多,便是因為彼處局面被女真人糟蹋的愈發不堪!”
“不說這個,”宗澤復又努嘴示意。“你懂我的意思便可,回去好生休息一番,明日等軍械送到,便引兵去案上還有一封奏疏,乃是勸官家回東京北伐的,你也帶上……”
“相公,”岳鵬舉又一次沒忍住。“東京看似能擋住女真大兵,滑州白馬津方向也戰的激烈,但其實金國中軍本意在于掃蕩河北,而非渡河進取,金國三太子訛里朵此時南下,更像是為四太子兀術掃尾,并未渡河。而所謂滑州渡河當面兵馬,加一塊也不過是兩三萬,我們十余萬人幾十部人馬前赴后繼,輪番作戰都還吃力,如何能讓官家再至此處?官家至此,怕是要把金國東西兩路兵馬都引來東京城下的,到時候拿什么抵擋?”
“是這樣嗎?”宗澤儼然是不想跟岳飛深究此事,便干脆裝模作樣。“且送過去吧,反正官家在壽州被擋著,也過不來的……九成九還是得去揚州,你且去勤王救駕。”
岳飛無奈,只能又將那個札子塞入袖內,并好生用牛皮帶扎好袖口,便欲拱手告辭……然而,他剛一抬手,卻又猛地想起什么來了:
“恩相之前說有三事,是不是還有一事未說清楚?”
“哦,對!”
宗澤也是恍然大悟,卻干脆脫了裘袍,翻身爬上榻去,在榻上角落里翻騰了半天,然后捧出一個匣子來,這才回身招手。“鵬舉上榻來,給你看個寶貝!我差點忘了!”
岳飛一時無言,也不上前則個。
PS:基本上確定了,下月初上架。還有我看到那個投資了,確實讓大家回本了……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