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該論此事……”
“我是讓你說軍略!”
“臣覺得張中丞所言極有道理!”楊沂中這才微微一凜。“昨日韓統制所言,臣其實極以為然,而今日金兀術真的開始撤兵,臣也一時茫然,倒是張中丞讓臣豁然開朗……臣之前實在是未想到軍略之外的事情。”
趙玖緩緩頷首:“所以,若是韓世忠昨日言論從軍事上而言,其實并無過錯?沒有私心作祟,妒忌岳飛、張榮軍功的意思?”
楊沂中趕緊搖頭:“臣只是說自己看法恰好與韓統制相似,不敢說無錯。”
趙玖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正色開口:“叫上張浚、胡寅、林景默,你們四人隨我去一趟山下水寨,我要當面尋韓世忠問清楚!”
楊沂中明顯一怔:“官家,無論如何,金軍都退兵了,何必糾結此事?”
趙玖直接起身,一面穿衣一面做答:“天下事最怕認真二字,可退可不退而忽然退,與被就不得不退所以退,是一回事嗎?”
楊沂中無奈,只能出門去叫人,而立在一旁的內侍什么祗候也趕緊上前幫趙玖著衣。
須臾片刻,出得門來,直接在山頂小寨門前匯合了四人,卻是帶著心思各異的四人直接乘夜往山下水寨而去,來見韓世忠。
不得不說,韓統制帶著夫人隨軍大約也是傳統藝能了,然后忽然聞得官家到來,狼狽而出更是無奈……誰讓這個趙官家總是三更半夜去找見重臣呢?
只能說,好歹這里是行在所在,趙官家不必偽裝成使者等韓世忠出來再嚇唬人家了。
或者說,這一次他是進門后、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方才拉著人家的手嚇唬的:
“良臣,今日玉堂學士林景默林卿,中書舍人胡寅胡卿,一起彈劾你,說你昨日言語,只是在妒忌岳飛、張榮,實屬私心作祟,其實金人遭此梁山泊一戰,必然后退,以成事實……你跟朕說實話,站直了說!昨日那番言語到底是出于公心判斷,還是存了私心胡扯?金軍此番撤退是必然還是不必然之事?”
韓世忠被趙官家拉住手,只能扭頭恨恨去看小林學士和胡寅二人,但眼見著二人都面無表情,各自若有所思,卻是終于無奈,只能勉強拿住腰身對著身前趙玖懇切而言:
“官家!好教官家知道,臣自有此玉帶,早就不把什么官位放眼里了,岳飛是個什么東西,小小鎮守使,也值得俺韓五妒忌?昨日言語,實屬公心!今日金軍忽然撤軍,實出俺所料!”
趙玖緩緩點頭……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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