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九,乃是江南發運使、督辦東南茶鹽事梁揚祖;
其十,乃是翰林學士林景默;
其十一,乃是資歷極深的中書舍人范宗尹;
其十二,乃是樞密院資歷官員、領職方司、都承旨劉子羽;
其十三,乃是知南陽府閻孝忠;
其十三,乃是資歷老將、岳飛舊日長官、宗澤舊日下屬閭勍……
大約窮盡心思寫完之后,汪伯彥便與兒子女婿議定,說一個名字,議論何處不可,若確實不可,便去掉一個名字……兒子女婿自然省的自家這位相公的意思。
“陳尚書如何?”汪伯彥指著第一個名字正色相詢。“此人是六部尚書中軍功最高之人,知兵之能冠絕重臣,更是官家心腹之人。”
“兼職太多。”王憶嚴肅以對。“兵部尚書、開封府尹,前者掌握后勤、軍備軍械,后者主都城防務,都是此時不可輕易辭去的重任,若以西府相公的身份領上這兩個職務,未免權限太大。”
汪伯彥緩緩點頭,而且他知道,自家兒子同時還有一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若陳規帶著這兩個兼職做了樞密副使,那這廝便不是呂頤浩的性子也有呂頤浩的實際了,豈不是又要被人在東府里面欺負?
“陳大尹是明法科,而且……”新科狀元也小心提了點意見,但剛說完一個理由,那邊泰山大人便已經動作了。
“老夫差點忘了此事。”汪伯彥抬手在陳規名下點了一點。“明法實在是太低了。”
趙伯藥與汪憶齊齊頷首……宋代的明法科只考墨義四十條,兼小三經,地位是諸科最低,陳規此人雖是文臣,但科場上的地位怕是連曲端都比不過,也就是時勢造英雄,否則這位兵部尚書、開封府尹一輩子前途也就是個知縣了。
一句話,這是個硬傷!
“李中丞如何?”汪伯彥頭也不抬繼續問道。
“李泰發剛剛升的中丞。”汪憶苦笑不迭。“而且此人乃是李綱李公相心腹至交,李公相去位后,以李光為御史中丞,以李公相三弟李經為御史,已經算是官家對李公相一脈的極大安撫與寬宏了……如何還能再進一步?”
“不錯。”汪伯彥也笑了出來。“不說李綱一脈能持此分量已經是官家仁至義盡,便是呂相公(呂好問)和呂使相(呂頤浩)兩處,又如何能忍此輩更上一步?同樣的道理,林杞林尚書那里也不做考量了。”
說著,汪樞相自在李光名下點了一點,又在林杞名字下直接劃了一橫。
而與此同時,新科狀元卻也終于明白為何泰山大人要讓自己專門來此枯坐了……這分明是要趁著自己上任前,先給自己上一課,清楚一些局面。而自家大舅子因為被金人俘虜,又被泰山大人私下贖回,短期內難再啟用,恐怕一力為泰山大人輔佐,卻是專門過來自己作講解的。
一念至此,趙伯藥不禁正襟危坐。
“朱勝非如何?”汪伯彥繼續追問不及。
“朱尚書是個好人選,但可惜是呂使相夾袋中的人物。”汪憶張口便來。“只此一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