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剛剛出都元帥府沒多久,那兀術的招數便直接到了,而粘罕也匆匆遣人將兩個心腹喚了回來。
“先去見諳班勃極烈?”希尹眉頭緊鎖。
“對,兀術的意思是,讓我親眼去見見諳班勃極烈,考教一下本事、人品……”粘罕也眉頭緊鎖。“這也逼得太緊了。”
“但也不好不見吧?”希尹連連搖頭。“若是連見都不見,那算什么?上下怎么想?”
“不錯,這老四著實厲害,一步步攆著我往里走。”粘罕有些沒好氣道。“總得見一見的。”
“若是非要是見的話……”銀術可忽然插嘴。“是讓合剌來這里,還是讓都元帥去見合剌?我的意思是,畢竟剛剛關了蒲魯虎他們,還是要小心些,萬萬不能親身去合剌那邊!也不能去四太子或者誰府上見!”
“可讓諳班勃極烈來見都元帥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希尹也有些沒好氣道。“我若是兀術,只是不同意,鬧起來,看看誰非議多些?”
粘罕終于攤手,便要做決斷。
但就在這時,銀術可忽然提出了一個建議:“去尚書臺如何?國主行宮是最尷尬的,萬萬去不得了,燕京便只有那個地方像個樣子。”
希尹雙目直接一亮:“不錯!”
粘罕也是恍然頷首。
而很快,銀術可便再度蹙眉:“可見了合剌,又該用什么言語才能打發掉他?”
希尹再度大怒。
粘罕卻是捻須失笑:“你這廝想甚呢?且不說廢立的事情,我也有心好好看看合剌到底如何……那畢竟是諳班勃極烈,下任國主。”
銀術可這才住嘴,而希尹則是欲言又止。
就這樣,粘罕也直接遣人回信給兀術那邊,約定了明日眾勃極烈與諸元帥尚書臺一起見一見尚未成年的諳班勃極烈完顏合剌,一起做個說法。
探知兀術那邊眾人也都散去,當日無言,粘罕甚至有閑心在家寫了一篇日記……這是從宋人那邊學來的法子,據有些漢人幕僚說,趙宋那個官家便喜歡寫日記。當然了,此日記非彼日記,粘罕還沒下作到在日記里講述個人心路歷程的地步,而且他認字晚,也沒這個文化水平。
實際上,這位都元帥只是在這頁紙上寫了區區一行字而已——希尹近來不大好,跟兀術走的近。
隨即,復又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