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方街道上,左右百十名黨項頭人、軍官,或是被火燎,或是負傷,或是沾了滿身露水,完全狼狽不堪,卻只能各自瑟瑟立于街道兩側,低頭不語。而街道遠方,數以千計的黨項蕃兵被捆縛嚴整,三十人一輪,被宋軍甲士不停押到這些頭人中間的街道上,然后當眾斬首示眾。
這些都是昨夜趁亂劫掠、殺戮、縱火與強暴的罪犯,殺之有名。
就這樣,一直殺到上午,隨著上千亂兵的人頭落地,遠在宥州的趙官家終于切實收到了他的第二份禮物。
“呂舍人。”
就在靈州城人頭滾滾之際,仁多……已經正式改名為仁保忠的新任閣門祗候便迫不及待來見行在中唯一一個算是他上司的人了。
正在喝小米粥的呂本中愕然抬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仁保忠居然年輕了許多,連頭皮都緊致了不少……明明此人比自己父親還老許多好不好?
“仁……舍人。”呂本中到底是名門世家,涵養還是有的,所以雖然對此警惕,卻還是當即起身拱手相對,并用上了祗候的敬稱。“可有見教?”
“有。”仁保忠拱手相對。“其實下官還想給官家再奉上一禮……此禮若上,則西夏人心安定要更上三分,但此時須呂舍人做主才可。”
“哦?”呂本中登時來了興趣。“有此厚禮,為何不昨日一并奉上?”
“下官也是今日才知道。”仁保忠精神滿滿。“原來官家居然此番西行半年,居然連個嬪妃都未帶!而一問之下才知道,官家居然只有兩位貴妃,而子嗣卻也足夠了……您說……此事于公于私,是不是都是好事?”
呂本中瞬間醒悟了對方意思,出于某種本能,他即刻便想張口駁斥,卻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反而無言以對。甚至恰恰相反,想了許多關礙之后,這位呂舍人居然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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