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劍!”
掂了掂手中的青釭劍,蘇炎心中大喜。
削鐵如泥的寶貝果然是神兵一件。
今日他就要用它,斬下仇人狗頭。
心念再轉,青釭劍憑空消失,沒入了他的武器欄中。
身體完全恢復,他已按耐不住心中憤慨。
看了一眼熟睡的母親,蘇炎輕手輕腳來到窗邊。
將窗戶推開一個縫隙后,閃身落入窗外。
寂靜的應天府,一片黑暗。
遠處時不時傳來的梆子聲,已是二更天。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蘇炎來到墻頭,雙腳點地,輕盈消失在后院中。
翻出墻外,如柳絮般落在地上,悄無聲息。
來過應天府幾次,蘇炎辨識了一下方向后,直撲城中東南角。
那里是驛館,專門接待高官的地方。
相信段鵬舉應該就住在那里。
…………
夜半時分,驛館中卻依舊是亮如白晝。
貴為兵馬都監,段鵬舉絕對是童貫近前的紅人。
此刻,驛館中高搭涼棚,從勾欄瓦肆請來的名角,正在臺上唱著雜劇、諸宮調。
涼棚對面,段鵬舉坐在當中。
身高八尺,黑面徐冉,一雙眼睛好似銅鈴,笑起來的時候,更如野豬成精。
左摟右抱著身穿綢緞的女子,好不快活。
至于左右兩旁,皆是應天府的名流貴族。
在他們眼中,段鵬舉可是上官紅人。
若是得他提攜,就有進入汴京的機會。
眼前勾欄雜劇,早已讓段鵬舉了無興趣。
之所以還坐在這里,沒有將懷中美人送于床榻,只因他在等人。
“還沒回來嗎?”
看了看天色,段鵬舉對著身邊一男子問道。
“算時間,應該回來了。”
一旁幕僚趕忙開口,刺客已走許久,也不見動靜。
“不會出事了吧?”
段鵬舉微微皺眉,這一次他可是帶著密令前來。
“應該不會,我已打聽,蘇家小廝臥床三年,身邊僅有老母照料,曲勝雖不才,對付個老嫗殘子,也不在話下,或許是道路不熟,耽擱了。”
幕僚壓低聲音道。
“這可是媼相要的人,主子的命令,我等可不能怠慢,再派兩人去尋他,若有紕漏,我唯你是問!”
段鵬舉冷著臉,說話間還不忘揉捏著懷中少女。
“諾!”
幕僚轉身告退,邁步向著驛館外走去。
段鵬舉則轉過頭,看著眼前一臉諂媚的應天府名流權貴。
“各位,我這次奉命前來應天府巡查,見此地百姓富足,生活安康,真是府尹之功,待我回京,一定稟明圣上,為爾等褒獎。”
吩咐完手下,段鵬舉面帶壞笑的望著眼前的名流權貴。
“多謝上官美言,我敬上官一杯。”
應天府尹一聽,趕忙起身。
段鵬舉來此三日,都未出驛館,所謂的體察民情,不過是官場客套罷了。
“這酒先不急,這些年來,應天府一直都是蔡太師的心頭肉,每每提及應天府之事,太師更是事必躬親,其心可感日月,我等做奴才的,更是看在眼中,急于心中,眼看太師壽辰將至,這可是你們應天府好好表現的時候了,這生辰綱之事……”
段鵬舉淡淡一笑,這一次應天府之行,他明為巡查,實為攬財。
至于名頭,正是奸相蔡京壽辰。
“有勞上官費心,我等早已備齊生辰綱,改日即會押送進京,下官也為上官略備了小小心意,回京之日,一并帶回。”
應天府尹一臉賠笑,誰都知道,他巡查是假,索賄才是真。
卻不知厄運當頭,一個殺神,已經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