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下賤!
林躍嘆了口氣,搬起桌子上的紙箱往外面走去。
人們看著他消失在大廳門口,正要回頭去跟身邊的同事說點什么,猛然聽見趙覺民的聲音由外面傳來。
“你這是干什么?”
“搬東西走人。”
“別啊,我費了那么大勁才把你請回來,怎么停個車的功夫就變卦了呢?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咱別這么任性好不好?”
“有人趕我走啊,你看……連個人物品都幫我收拾好了,盛情難卻,我還是走吧。”
“誰……誰趕你了?”
說話間,趙覺民半推半拉著林躍回到辦公大廳,就連朱雯雯都放棄跟男朋友聊天,扒著門框往里面瞅。
幾個意思啊?
大廳里的人全傻了。
是趙覺民把余歡水請回來的?聽意思趙經理為這事還費了不少功夫。
那邊林躍一指吳安同:“是吳安同。”
趙覺民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吳安同,你想干什么?擅自整理同事的私人物品,這是違法行為知道嗎?”
他知道余歡水回公司上班會招來非議,但是沒想到事情鬧這么大,昨天梁安妮回來后告訴他們,她以身子為代價才化解了余歡水對夜總會被罵遭遇的怨言,不過要想他來公司上班,趙覺民必須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U盤明明在自己手上,趙覺民很清楚余歡水是在詐他們,可這事不能說呀,好嘛,安妮付出這么多,人給余歡水搞了,魏廣生要他登門賠禮道歉把人接回公司上班不過分吧?他能拒絕嗎?顯然不能。
就在今天早晨,他大包小包拎著一堆禮品叩開余歡水家的門,道歉央求說好話,跟個孫子一樣耐著性子勸了半個小時,口水都快干了才說動余歡水回公司上班,結果呢?停個車的功夫上面的人就給他玩了這么一出兒,他能不氣嗎?
“經理……”
吳安同又是茫然又是委屈,業績挑戰賽是趙覺民和余歡水約好的,囑咐他不要幫余歡水提升業績的人也是趙覺民,他搞余歡水有打擊報復的成分在里面,也有為經理分憂的成分在里面,為什么到頭來反而成了他的錯?
這不公平!
趙覺民說道:“經什么理,道歉,我讓你道歉!”
吳安同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后望林躍說道:“對不起。”
林躍擺手:“別,受不起。”
后面坐的幾名同事心說,好嘛,吳安同有的受了。
趙覺民眼睛一瞪,湊近林躍的肩膀,小聲說道:“別得寸進尺啊,差不多得了。”
林躍二話不說,搬起桌子上的紙箱就往外走。
“哎,哎,別急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趙覺民那叫一個糟心,趕緊把他拉回來。
“你說吧,怎么賠禮道歉你才肯原諒他?”
“他亂翻我私人物品,還搶我客戶,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起碼要以書面檢查的方式道歉,還得貼在公告板上一周。”
這是要把吳安同掛起來羞辱啊。
余歡水夠狠。
幾個分他客戶的銷售員瑟瑟發抖,原以為能從他身上撕塊肉下來,誰知道特么的有毒。
“吳安同,聽到沒有,寫檢查。”趙覺民聲色俱厲地指著吳安同說道。
“不是……經理,我……這也是……按照……”
“也是什么?你想說什么?寫不寫?我就問你寫不寫。”
“我寫,我寫。”
吳安同那個氣呀,他是公司的業績之星不假,可說到底也是員工,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哪兒敢違背趙覺民的意思啊。
趙覺民看向林躍,意思是這下你滿意了吧。
林躍點點頭,緊繃的臉放松了一些。
就在趙覺民暗忖總算擺平這場鬧劇的時候,林躍一貓腰,又把桌子上的紙箱搬了起來。
“不是……我說你怎么個意思啊?”
吳安同歉也道了,檢查也答應去寫,他怎么還要走呢?你說氣人不氣人。
趙覺民心里那叫一個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