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洗手間里放著兩個牙刷杯,其中一個是新買的,里面放著沒拆封的牙刷,旁邊還有吉列剃須刀和軟須膏。
要么說結過婚的女人會伺候人呢,嗯,甘虹那種除外。
刷完牙洗過臉,他穿著拖鞋離開主臥,沿樓梯來到一樓,趕巧王阿姨由廚房走出來,一臉古怪地看著他。
“怎么?我臉上有花嗎?”
“你什么時候來的?”
林躍如實答道:“昨天半夜。”
王阿姨指指樓上。
林躍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
“……”
倆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十幾秒鐘,王阿姨指指餐桌上的不銹鋼保溫蓋:“里面是剛買的包子和花卷,電飯煲里有南瓜粥,你自己去吃啊,我還要去幫子銘收拾房間。”
完了不等林躍回答,她扶著樓梯扶手往樓上走,途中還小聲嘀咕著:“我說今天怎么不讓收拾桌子,還囑咐把粥在鍋里溫著。”
林躍看著保姆的背影笑了笑,邁步走入餐廳,先盛了一碗南瓜粥放在桌子上,完了揭開不銹鋼保溫蓋,從盤子里拿出一個包子掰開一邊吃一邊劃動手機屏幕看今天的時事新聞。
粥喝到一半的時候,外面傳來汽車低沉的引擎聲,客廳門開了,送完孩子回家的李茜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走進餐廳,看到他的背影愣了一下。
“你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中午呢。”
“你喊張子銘起床時我就醒了。”
“抱歉啊,這孩子叫了三遍還沒起,一時沒有控制住,嗓門大了點。”
“沒關系。”
林躍心想這才是親媽,他又不是沒養過孩子,這女人呀,談戀愛的時候再溫柔,一旦結婚生子,面對怎么說也說不聽的小孩子,好家伙,火起來比男人還可怕。
“回來的路上我注意到有在路邊擺攤賣楊桃的,看賣相不錯,就買了一些回來,等著啊,我去幫你洗。”
“好。”
林躍舀了一口粥放進嘴里,就著榨菜吃了小半塊花卷,扭頭看到李茜在廚房的水槽里洗楊桃的背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由心中一動,放下碗筷走過去,從后面摟住她的腰。
“別鬧,被王阿姨看到多不好。”
林躍貼著她的耳朵說道:“她在樓上打掃子銘的房間,不會這么快就下來。”
李茜被耳后傳來的熱氣弄得心癢癢的:“你腰不疼了?”
林躍說道:“我身體好,在你的床上睡一覺就都恢復了。”
“老實說,你昨天禍害誰家小姑娘了?大半夜的跑來我家蹭睡。”
林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握住她的手往外一帶,讓她直面自己:“結婚的事,你真不再考慮考慮?”
李茜嘆了口氣:“其實這幾天我也有問子銘的意見,他一直不肯回答,后來老師說孩子上課老走神,怔怔地看著窗外不知道想什么……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林躍忽然想起電視劇里余歡水在破船上講述小時候做過的卑鄙事的一幕,他爸帶著一個女人跑了,他媽和他相依為命,鎮上有一個男人對他媽很好,他媽也愿意跟那個人生活,可是因為余歡水的阻撓,他媽和那個男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正因如此,老娘郁郁寡歡半生,過得很是辛苦。
現在李茜和張子銘的情況與小時候的余歡水和他媽的情況有點像,林躍不知道這是巧合呢,還是命運對余歡水的懲罰。
“你不是說過嗎?別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萬一甘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回心轉意來找你呢?”
“跟你說過多少遍,我跟她沒可能了。我呢,做人很簡單的,感情換感情,交易歸交易,結婚十年,她哪怕對我有對她的三分好,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李茜見他不愿意談論甘虹的事,從盆里拿出楊桃咬了一口:“唔,有點酸,有點甜,味道還可以。”
林躍說道:“跟你一樣?”
“三句話不離老本行,病房里的小護士沒少遭罪吧,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呢?”
她揚起手來作勢欲打,被林躍一把捉住柔白的手腕,拉下來在她咬過的地方啃了一塊果肉下來。
“酸,真酸,比醋精還要酸。”
“余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