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冰然不樂意了:“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群人不為名不為利,就是為了給別人幫助和快樂,這些人是很值得尊敬的,其實你也是這種人啊,聽我們領導說,你要把警察局、全康集團還有社會各界獎給你或者捐給你的錢拿出來做慈善,要不是你身患絕癥,我都有心把你介紹給我們領導認識了,我們組織呢,已經穩定運營多年,積累了很多的實操經驗,我想應該能對你的慈善基金的運營起到一些幫助的。”
“你過獎了,過獎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
啪啪啪~
外面響起一陣拍門聲,然后是個粗嗓門:“余歡水,余歡水……”
欒冰然朝外面指了指:“誰啊?”
“電視臺新聞部白副主任,應該是來勸我回醫院的。”
“那咱們的計劃……”
“計劃照舊,我有辦法搞定他。”
“好吧,那今天我先走了,明天我來接你。”
“好。”
林躍起身送她出門。
欒冰然……有點意思啊。
他打開門的時候白年康一臉怒容站在外面,正要質問他為什么擅自離開醫院,猛地看到裝扮清涼的欒小姐,不由愣了一下。
“你好。”小姑娘很有禮貌地沖他點點頭,背著可愛的雙肩包快步走進電梯間。
白年康指指她消失的地方:“什么情況?”
“跟你無關。”林躍把他讓進房間:“說吧,什么事。”
“什么事?你為什么一聲不吭地離開醫院,知道多少人滿世界找你嗎?”說起這件事,白年康就氣不打一處來。
“上次活動我擺了岳全康一道,再繼續演下去,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林躍坐回沙發上,從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含進嘴里。
“這話什么意思?”白年康坐在那里,小肚子上的肉像一個縮水版游泳圈。
林躍說道:“岳全康知道我誤診的事了。”
白年康臉色一變:“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副臺長和他在要不要繼續活動這件事上產生了分歧。”
為了印證自己的話,林躍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按下播放鍵。
很快地,里面傳來胡和平供述自己被岳全康收買,要在活動中對他發難的事。
“這……錄音,是從哪里來的?”
“錄音從哪里來的重要嗎?”林躍說道:“重要的是岳全康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活動中搞小動作,一旦我得癌癥是誤診的消息泄露出去,面對大眾的質問,我一定會說是你一面利用手中的權力脅迫我,一面拿一百萬誘惑我陪你造假。”
白年康一瞪眼:“余歡水,你可不要亂說,你明明是為了那一百萬獎金。”
“一百萬獎金?我要了嗎?沒有吧,所以你覺得大眾愿意相信我的話,還是愿意相信你的話?”
白年康傻了。
這個余歡水簡直了,陰險到讓人發指。
他為了那一百萬人民幣裝癌癥患者的事一開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后來岳全康發現他是誤診,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準備叫停后續活動,在劉副臺長那里鬧了個不痛快后劍走偏鋒,雇傭假記者擾亂會場,散播真相,逼迫電視臺給余歡水事件降溫。
余歡水呢?他利用了昨天的活動,既惡心了岳全康,又把為了一百萬造假的事洗白,一旦事態惡化,就像他說的那樣,民眾是相信電視臺的人說的話,還是相信一個善良、勇敢、有愛心和正義感的城市英雄兼弱勢人物說的話呢?
那時節電視臺方面又會怎么做?跟余歡水撕逼嗎?
這當然不可能,按照以往做法,十有**會拋出一個替罪羊扛下全部罪名。
這個替罪羊是誰呢?
李臺長?劉副臺長?還是他?
“余歡水,你坑我!”
林躍冷笑道:“我只是想自保而已,何況你為我做的那些事,說到底不過是為扶正,從情理上講我根本沒有必要顧念你的感情。不過呢,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化解這場危機。”
白年康往前湊了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