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冬辰想到回家后同事轉給他的那篇標題為“葉藍秋是某公司一面照妖鏡”的文章。思拓集團的老板沈流舒是不具備這種技術的,不過他有發動這種攻擊的資本,在這個世界上,有錢什么買不到?
“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一有消息我立刻聯系你。”
“好。”
魯冬辰關閉了MSN,起身走到陽臺,看著沖破云層露出一角的彎月,在心里面暗暗發誓,那個家伙害得他這么慘,不把他挖出來送進監獄誓不為人!
他不知道,在距離他家不到3公里的方正路上行駛的一輛出租車里,林躍撇了撇嘴,發出一聲輕蔑的“切”。
前方手握方向盤的年輕司機抬頭瞄了一眼內后視鏡,搞不明白這家伙想到了什么,內心戲真足。
……
翌日,早九時。
肉聯廠員工宿舍樓三樓。
劉全福感覺身子涼颼颼的,他慢慢地睜開眼睛,又順手摸了摸還有幾分悶痛的后腦勺。
昨天寧湖市交通廣播電臺的人聯系他,問他今天上午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安排一場訪談,現身說法講述葉藍秋不讓座事件的經過。
當然,不會讓他白去,有1500塊的出場費。
電臺方面計劃派車接他過去,出于早晨要去和老婆子們跳廣場舞的心思,他沒叫車來接,選擇自己過去,哪里知道在抄小路去明和廣場的路上不知道被誰從后面來了一下,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嗯,就到了這里。
身下很軟,周圍很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畫著煙熏妝的臉,然后……然后是重點。因為那張臉下面是一具年輕的身體。
這是哪里?
他為什么會在一個女人的床上?
就在老家伙有些心猿意馬的當口,外面“嘭”的一聲響,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沖入房間:“警察,別動。”
女人嚇呆了,大聲尖叫著抱著胸脯縮到墻角,一名警察隨手拿起沙發上的衣物丟過去:“把衣服穿上。”
后面的瘦高個兒舉著手機拍攝作案現場,剩下的兩個人一臉古怪地看看床上脫得清潔溜溜的嫖客,又看看握在掌心的手銬,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這么大年紀的人了,居然還干這種不要臉的事。
他們還注意到床頭柜上放著一板藍色小藥片,旁邊還有一杯溫開水。
這時舉著手機拍攝作案現場的瘦高個兒碰碰領隊警官,指指床上手忙腳亂穿衣服的老頭子。
“怎么了?”
“隊長,你看那人眼熟不?”
“你認識他?”
“這兩天網上炒得火熱的葉藍秋事件里不是有位老人嗎?”
隊長恍然大悟,仔細一瞧,還真是那位說話陰陽怪氣的老爺子,昨天才在鏡頭前面說“當我是什么人了,嫖客嗎?”今天真就成嫖客了?關鍵還是個被抓現行的嫖客。
普通人嫖娼被抓就被抓了,這么大年紀也被抓,如果丟臉有距離的話,他這兒得丟到火星去。
這時劉全福總算是搞明白發生了什么,穿好褲子后望著領隊說道:“警察同志,我冤枉呀,有人陷害我。”
說完一指縮在墻角的失足女,氣急敗壞地道:“說,誰讓你這么做的?誰讓你這么做的!”
領頭的警察說道:“老爺子,你先別激動,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要說他們辦案最怕遇到什么,老人!
打打不得,罵罵不得,真鬧出個三長兩短來,丟了鐵飯碗不說,還得陪一大筆錢,所以對待年輕人隨便折騰,碰到劉全福這種人,那就得好言好語伺候著。
便在這時,只聽走廊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兩個帶著記者證的人闖入房間,對準就穿了一條長褲,光著上半身的老頭子和低著頭縮在墻角的失足女一通拍。
咔~
咔~
咔~
隨著連續的快門聲,閃光燈迸出一道道刺眼光芒。
劉全福臉都白了,渾身哆嗦著,嘴唇不住地顫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是什么人?”
后面新入職的警員擔心事情鬧大,趕緊把人往外面趕:“出去,出去,警察辦案,不允許拍照。”
“警察同志,我們是寧湖在線的記者,這是我們的記者證。”
“有記者證也不能采訪,快走,快走。”
新入職的警員把兩名記者趕了出去。
領隊警官皺起眉頭,心說這老頭子昨天才在網上說了那種話,今天就被安排了,而且警察和記者都接到線報找上門來,難不成……真是有人做局陷害?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