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帶著南湘從酒吧出來,走到前方停泊的雷克薩斯LS跟前,拿出車鑰匙按下開鎖鍵。
“這車……你……怎么?”
南湘好歹是上海人,車子是好是壞還是能夠通過車牌與車型做出判斷的,顧源說他家條件一般,父母都是工薪族,就一套房子一輛二手大眾朗逸轎車,但是現在他開的這輛車……少說也得大幾十萬吧。
不知道是醉意未消,還是剛才做的太激烈了,她沒有站穩,腳崴了一下。
林躍反應迅速,伸手攬住她的腰,把人抱進后車廂。
“知道多數雷克薩斯車主的特點嗎?”林躍幫她關好車門,坐進駕駛室:“低調務實。”
車子離開停車位南湘才緩過一絲精神:“顧里說只有老男人才喜歡雷克薩斯和沃爾沃。”
林躍說道:“沒錯,我就是一個標準的老男人。”
她把他的話當成了一個笑話。
車窗那邊,席城騎著摩托車靠邊行駛,和雷克薩斯LS交錯而過的瞬間,他看到了林躍的側臉和南湘的笑顏。
……
第二天,南湘揉了揉發緊發木的鬢角,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寬敞明亮的臥室,感覺特別不真實。
鋪著毯子的陽臺角落放了把芬達吉他,床頭柜上有蘋果手機的充電器,充電器旁邊是一塊沉穩內斂的雅克德羅,再后面一點的地方是玻璃杯,盛著拇指指腹深淺的清水,然后是一瓶藥,標簽上寫滿英文,大意是水溶性維生素。
摸了摸柔軟順滑的被褥,她把腳放到床下的毯子上,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從酒吧出來后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很多畫面已經模糊不清……
叮叮咚咚……
這時客廳傳來清澈的琴聲。
旋律和緩,像花園里淙淙的溪流,像葉末柳梢飛舞的晨光。
她從床上下來,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只好穿上放在床尾的白襯衣,光著腳走出臥室。
客廳很大,足有40多平米,靠近陽臺的位置放著一架鋼琴,鋼琴的譜架空著,旁邊有一個六角杯,里面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昨天折騰了她半宿依然起了個大早的男人坐在方凳上,手指一下一下按壓著琴鍵。
一首很好聽,很出名的曲子。
久石讓的《天空之城》。
南湘倚著墻角,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很難想象,這個沐浴著晨光,渾身散發著安靜與文藝氣質的男人跟酒吧洗手間里侵犯他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一曲結束。
林躍轉回頭,看見穿著自己的襯衣站在過道與客廳角落神色復雜的女孩兒,微微一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南湘搖了搖頭,打量一眼談不上豪華,看起來很干凈的大客廳和開放式廚房。
“這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家,難道是你的家嗎?”
“不是……顧源不是說……”
“三線城市工薪族家庭對嗎?”林躍說道:“沒錯,不過那是我父母習慣和想要的生活。”
他起身走到茶幾前面,倒了一杯果汁遞給她:“餓不餓?撐不住的話冰箱里有面包,不餓的話就再等一等,我叫人去買早餐了。”
南湘點點頭,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昨天喝得醉醺醺的,有些話根本沒說清楚,她這兒正要延續剛才的話題,忽然聽到門鈴響了。
“唔,今天早到了十分鐘。”他說著話往門口走去。
南湘趕緊放下杯子,想去里屋避避,因為她只上身穿了件白襯衣,雖說足夠寬大,完美遮住不該露的地方,但是在外人面前這幅打扮,終歸是不好的。
“沒事的。”林躍制止了她,一面伸出手去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掰:“你的衣服滿是煙味和酒氣,昨晚你睡熟的時候我拿到洗衣機里給你洗了,現在還沒有干。”
被他這么一講,南湘有些進退為難,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門開了,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來,雙方一照面,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