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走進屋里。
“一晃十幾年,想想你都二十了。”秦京茹從瓷盤里拿出一個杯子,往里面倒進白開水,推到槐花面前。
那年地震后,許大茂、閻埠貴、劉海中家都擴建了房子,后來閻埠貴因為心疼每月的土地租讓金,把房子給拆了,劉海中建的那兩間給劉光天、劉光福住了,許大茂呢,情愿每月拿出一塊五毛錢來分給后院住戶,林躍成了聾老太太房子的繼承人,自然也有錢拿,不過他扭頭轉給于海棠了,相當于就許大茂和劉光福每月往外拿錢------這是題外話。
許家現在有三間房,最里面是秦京茹和許大茂的臥室,中間是孩子的臥房兼書房,外面是客廳。
槐花進屋驚動了正在書房看書的景行,露了下面,出于禮貌喊了聲槐花姐,又一頭扎書堆里去了。
“我聽說景行學習可好了。”
“那是。”秦京茹說道:“這股子聰明勁兒像他爸。”
在許大茂面前她也這么說,每次聽許大茂都很高興地說“這話我愛聽,以前是條件不允許,我當年要是好好上學,成績絕不比景行差。”
“對了,槐花,你這次過來有什么事嗎?”
“我小姨夫……沒在家嗎?”
秦京茹心說,平時“許大茂”,用到了就“小姨夫”,果然跟你媽一個德行。
“哦,他到鄉下給人放電影去了,說得住一宿。”
“這樣呀。”槐花稍做思慮,坦白道:“小姨媽,我哥的事,您聽說了吧?”
秦京茹點點頭。
槐花可憐巴巴說道:“我尋思著小姨夫認識的人多,想請他幫幫忙,看能不能救救我哥,是,他以往說了您和小姨夫很多壞話,可再怎么著,咱們兩家也是親戚不是嗎?”
秦京茹皺著眉頭想了想:“你說的事吧,我昨天就問了,你小姨夫說辦不了,派出所的警察他倒是認識幾個,可是分局那邊……就沒轍了。”
槐花聽完一臉沮喪。
“不過……我倒可以給你推薦個人。”秦京茹一臉古怪地道。
“誰?”
“林躍。”
槐花算是明白她為什么會是這個表情了,因為以秦家和他的關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去求他幫忙,他能答應嗎?
秦京茹說道:“他現在是咱們院兒幾十年來最大的干部,平時接觸的領導比你小姨夫多多了,我覺得你應該去試試,放低姿態,好好說話,萬一成了呢?”
槐花想了想說道:“成吧,一會兒他下班我就去找他。”
秦京茹點點頭,完事把槐花送出門,雖然她不喜歡秦淮茹那一家子人,但是眼睜睜看著棒梗被判死刑,給拉到大石河斃了,還是挺不落忍的。
……
槐花沒有回中院兒西廂,直接去了前門,因為她心里裝著事,坐不住,也因為實在不愿看到哭天抹淚兒的奶奶。
天越來越黑,她越來越心急,這時拐角走出一個人來,定睛一瞧是小當,從走路的樣子來看,多少有點不對勁。
“姐,你干什么去了?”
“哦,是槐花啊,我心里憋得慌,去地壇公園溜了會兒彎兒。”
槐花沒有多想,因為不只小當有這種心思,她也不想在家里呆著。
“你受傷了?”
小當說道:“沒事兒,就是回來的時候崴了一腳,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槐花剛要扶她進去,拐角人影一閃,林躍快步走過二人,看都沒看她們一眼進前院兒了。
槐花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姐,那我去上廁所了。”
“去吧。”小當答應一聲,走了。